这一次,她没有否认跟魏祈君的关系,说她以色侍人,那她当然不能让长庆侯失望啊。

“你这逆子,想气死我不成,你竟然自甘下贱,学那秦楼楚馆的妓子……”

宁雪阁抿了抿唇,“父亲,其实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会觉得我不堪大用,因为我是母亲的孩子。”

“现在,你是想要让我给那个野种让路是吗?”

宁雪阁轻笑一声,“好啊,那就请父亲跟母亲和离吧。”

“听好了,不是休妻,是和离,至此我跟你也再无半点关系。”

她已经死心了,宁母也该及时自这泥潭中抽身,难不成还真让长庆侯亲手了结她的性命吗。

“你……你说什么?”长庆侯皱眉,之前的愤怒消失无踪,满脑子只有和离二字。

宁母也抓住她的胳膊,“你说什么?”

宁雪阁安抚性地拍了怕宁母的手,“你是河东蔡家嫡女,百年世家名流,何必要跟他再继续蹉跎下去,没有侯夫人这个名头,你可以活得更好。”

“长庆侯,我们即刻进宫,你不是片刻都忍受不了你的妻子了吗?那就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既已相看两生厌,不如放过彼此。”

长庆侯下意识看向宁母,而此刻她神色恍惚,她被礼教束缚的太深,竟从未想过和离。

之前她是不甘心让杜兮容的儿子鸠占鹊巢,但今日生死路上走了一遭,她突然醒悟了。

这侯府对她跟宁雪阁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在这里,宁雪阁接触不到长庆侯手中的权利,反而会让她处处受制。

“和离……和离……”这几个字一直在宁母口中回荡,由模糊到清晰,她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坚定地道,“和离!我要和离!”

“蔡翎……你说什么?”长庆侯往前走了一步,满脸不可置信,不信她真的能下定决心离开他。

宁雪阁彻底松了一口气,她可以替宁母开路,但若是她自己不醒悟,那她做再多都会是无用功。

所幸,这十几年的冷待,还有方才的杀心,确实耗尽了他们夫妻最后的情分,现在怕是无爱亦无恨,能全身而退就好了。

宁雪阁抬头,看着魏祈君,“还望殿下作见证,他们夫妻情分已尽,再这样生活下去,只会成为怨偶。”

见魏祈君点头,宁雪阁抓住宁母的手,转头看向呆怔在原地的长庆侯,催促道,“长庆侯,咱们走吧,别误了时辰。”

长庆侯看着模样凄惨的宁母,开口想说些什么,余光瞥到杜承思竟然吐了一口血。

原本摇摆的心立即坚定下来,若不放手,怕是他跟兮容的儿子会被这一对恶毒母子磋磨死,他深吸一口气,“进宫,请旨和离。”

宁雪阁没想到这件事会这般顺利,她也想同去,只是刚迈出一步,就忍不住到抽一口冷气,捂住自己的腰背。

魏祈君伸出手,他看了眼宁雪阁身侧的宁母,又转而去整理袖口,转过身看了眼长庆侯,“那就走吧。”

宁母扶着宁雪阁,担忧地道,“苏合,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宁雪阁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不行,你就在府上休息。”宁母语气重了几分,随后她又悄声道,“苏合,娘会尽量为你挣来个锦绣前程。”

“那边军也不是他长庆侯的私军,他能让那些人俯首,实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离不了我们蔡家,属于你的那一份,我会为你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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