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将手中短剑提高几分,刁信看柳惜见就要刺下来,忙道:“少侠,你若杀错了人,不但枉害了条性命,也不能给田大侠报仇呀!”

柳惜见晃了晃手中短剑,道:“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和义兄约好了,咱们谁先给义父报了仇,谁便继承义父的家业。那日我和义兄同见杀义父之人手持这把短剑,咱们商定好只要谁先杀了短剑的主人,把这把短剑和主人首级拿回去,那谁便接管田家,我追了三年了,也追不动了,如今是看着短剑在你身上,又何必多跑呢。拿了你人头和这把短剑回去,田家的万贯家财便是我的,又有谁会知道这短剑其实是一个丑八怪的。”

刁信道:“无耻之徒,田老前辈若是知道你这般心术不正,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你……你还叫田老前辈一声义父呢,你扪心自问,对得起田老前辈么!”刁信眼看柳惜见杀人之意渐盛,一时又怒又惧,智谋散尽,便忘了和“他”敷衍,只管破口大骂。

柳惜见道:“我对不对得起我义父,何须要你评说!”她一面说话一面用短剑轻轻拍刁信脸颊,刁信心中一寒,柳惜见又道:“你一个偷剑贼,还有脸面教训我心术不正,你便正了,要是你真有道义,又怎会仅凭自己一时喜欢去偷人家的剑呢!”

刁信急说道:“你杀了我,我爹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柳惜见收回短剑站起身来,后退两步,道:“你爹?你爹是谁?”

刁信道:“我爹是西川广源镖局的东家,他老人家,你惹不起!”

柳惜见心中想道:“广源镖局,那不是中原十大镖局之一?不过广源镖局的主子不是姓关么,关无奇,怎么这家伙姓刁?”

刁信道:“怎么样,怕了吧,还不赶紧放了老子!”

柳惜见蹬了他右膝盖一脚,道:“你多半也是唬人的,天下谁不知道广源镖局的东家姓关,你却姓刁,你是他哪门子儿子!我瞧哪,你就是想乱认亲,好谋时机脱身,我才不上你当呢。”

刁信闻言大怒,他母亲是关无奇的第三房妾室,刁信生父病逝后其母便改嫁关无奇,关无奇为人重情,不计较血缘之亲,便将刁信接到广源镖局抚养,待这个继子也如亲子一般。刁信年纪稍长,懂得人世情理,知晓自己始终非关无奇亲子,前途难测,时常有憾恨之心。柳惜见并不知刁信身世,适才所说一番话全是当做试问之言,却触发刁信心痛处,他又是个心有自卑之人,一时间当真是怒恨难遏,骂道:“你这个傻子,还不是只有个义父,我看也是个没有亲生爹娘教养的野种,哼哼,不然就不必去贪图你义父的钱财了。”

柳惜见眉头微皱,随即道:“这么说,你真不是关无奇的儿子啦,不过,便算你真是他儿子,我也不怕!”

刁信道:“你给我等着瞧,我爹决不会放过你的!”

柳惜见道:“是,我等着瞧。”她眼朝地下一瞥,见身前不远处有根筷子那样长的小细枝,缓步往前走去,到了刁信脚边,刁信忽道:“你那点本事,在我爹面前都不够用的,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妄想逃过我爹爹的手下!”

柳惜见心道:“有点意思了。”口中说道:“我打不过你?你吓傻了吧,方才被点了穴道的是谁?如今躺在地下的是谁?我都把你穴道点了,你还说我打不过你!”

柳惜见本想假装被自己捏造的那“义兄”暗算倒地,误打误撞解了刁信身上穴道,再设计暗中跟随刁信回去,好探听展泉山的消息。但刁信危急中想了法子,想用激将法激得柳惜见解开自己穴道,好寻机会脱身,便有了适才那番言语。

刁信道:“你在我身后暗算,我没有防备,这才被你拿住,要是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绝不是我对手。”

柳惜见道:“胡说!我的功夫那可是家里的师叔伯都说好的,你?你绝不是我对手。”

刁信道:“咱们都没正式过招,你怎知我不是你对手?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打不过我。”

柳惜见道:“打不过你,笑话!”

刁信道:“要是打得过,你怎么不敢和我打?”

柳惜见瞧已差不多,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敢和你打?”

刁信道:“难道不是?你要是胜得过我,怎不敢和我比试一场,胆小鬼!”

柳惜见佯装怒发,道:“谁说我不敢和你比,你才是胆小鬼呢。”

刁信道:“哦,这么说你是敢和我动手比试了?”

柳惜见道:“怎么不敢。”

刁信道:“那咱们不妨比划比划,看我说的对是不对,你不是我对手!”

柳惜见道:“好,你起来!”

刁信道:“你先解了我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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