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台之上哗声大作,群情激愤中,只见廉孤飞足尖轻轻一点,已从常泽、菩提尊者等人的合围中跳脱出来,稳稳立于一丈之外。
晁子敬身子歪倒于座椅上,此时满衣的血。清源派众弟子被适才这一变故惊住,一时都呆了。只李尹年长,还算镇定,忙上前去扶起晁子敬。利风规拨开人丛出来,道:“我来瞧瞧他的伤,我是大夫!”他才到了清源派人阵中,便见晁子敬白眼一翻,已合了眼。
李尹叫了一声“掌门”,不见晁子敬再有回应,此刻心中更比方才惶急,便只知向利风规看去。利风规伸手摸了摸晁子敬颈上,在扒了一下他眼皮看,摇头道:“不中用了。”
清源派中便有人哭出声来。
此时,众人回过神来,师同指了廉孤飞气道:“廉孤飞,你……你杀了晁掌门!”
廉孤飞理了理袖子,道:“他一直嚷嚷着要我放了他儿子,又老不说拿什么东西来换。老夫只好替他想了。”言罢,定目看了师同,道:“就是用他的命,换他儿子的命。”
冯嵘道:“没有这样的道理!”
廉孤飞道:“我这里便有。他一把年纪,只怕没几年好活,他儿子才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这小的可比老的值钱,便是他一命换他儿子一命,我还嫌亏了呢。”
各派人纷纷骂起来,廉孤飞也无惧意,只道:“老夫说了,他一命,换他儿子一命。”说罢,回头吩咐道:“娄天下,派人把这晁掌门的孩子放了。”
娄天下在远处应了一声自去安排。
月台下武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想,莫非自己也要舍了一条命,才换得自家孩子回来,一时俱都是惶惶不定。又有人瞧向门外,只想看看自家孩子在不在。只是一眼望去,并不见人,只好暗想他计。
清源派中,一男弟子跳将出来,拔刀直指廉孤飞,道:“廉孤飞,你杀了我师父,拿命来!”话音一落,便挥刀向廉孤飞打去。
廉孤飞一步踏前,眼看清源派那男弟子刀锋翻卷向自己胸膛,他脚下立时腾挪半步,跟着左手拂向那男弟子右腋。
只这一击,便将清源派那男弟子的兵刃打落。跟着即又一掌向那弟子胸上拍去,那弟子呕了一口血,身子便飞出。清源派中群情激愤,不少人呼喝着举兵刃朝廉孤飞攻去。
菩提尊者深知清源派诸人不是廉孤飞对手,忙又赶上,抢在他们接招之先挡在廉孤飞身前,口中道:“有事再行商议。”
清源派中一弟子道:“尊者,你要给咱们做主啊,咱们掌门与他无冤无仇,他便把咱们掌门害了。”这人说着,便落下泪来。菩提尊者自知晁子敬无辜,但也恐廉孤飞怒起来死伤更重,这时便只得先抚平清源派诸众,再做旁议,遂道:“老僧自当尽力。”
廉孤飞道:“你要如何尽力?”
菩提尊者回望向他,道:“廉老前辈,纵是曾有武林人对不住你,可那也是过去之事,如今的武林,早不是当初,前辈不如放下。”
廉孤飞合目而笑,道:“便是放不下,老夫今日才会到这来,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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