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里老君县衙不算远,一行人骑着快马不过三刻钟就来到了下河村,轻易打听到了牛二的家,进了门一看,牛二媳妇葛氏的尸首就停在院中。仵作简单得检查了一阵,就回头喊:“王捕头,收工了。”
“老江,这就完事了?查出什么了?”
“她是被人杀害的。时间就在昨晚子时到丑时。”
“被谁?”
“这还不够明白吗?你那边应该也看明白了吧?”
“嗯,差不多吧。窗户没有人出入的痕迹。屋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若真有人半夜偷偷摸摸进了牛二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牛二媳妇,然后摸黑把她放在上吊绳上,最后既不吵醒牛二又不伤害牛二,大摇大摆地离开又不让你李大捕头看出痕迹来,哪可真是个大麻烦了。”被称为老江的仵作笑了笑,“干这行太久了,见识的人多了,我都见怪不怪了。”
李捕头也忍不住感慨:“哎,好久没遇到这么糟心的事了。”
“算了算了,好歹也算有个交代,回吧。”
四人一来一回,没花多少时间。未及巳时就回到了衙门。
堂鼓再响,堂审重开,一旁等着看热闹的百姓真就这么耐心地等了半个多时辰。
惊堂木一拍,高县令怒指牛二:“大胆的刁民!你竟如此冷血无情!深夜闷杀发妻,枉顾人伦,还不认罪,更待如何!”
这一声呵斥给堂下看热闹的百姓打得猝不及防,太刺激了吧?自从咱这位高县令上任以来,原告变被告的糊涂案子还真没见过。莫非咱这位大老爷也跟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收了贿赂,翻脸不认人?
“青天大老爷啊!小人、小人实在不知有什么罪啊!”
“牛二!我且问你!你妻与王宝私通,你气愤杀人,于半夜你妻熟睡时闷杀,而后伪装成你妻悬梁自尽。是也不是?”
“小人冤枉啊!小人实在冤枉!”
“铁证如山,你还有何冤枉!左右!给我打!”
“大人且慢!小人情愿招供,只有一节,这王宝与我……与葛氏私通属实,大人不可不察!”
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啊。左右刚把牛二压下,还没打上几个板子,牛二眼见事情败露,只好连声喊招。
“好。王宝,我且问你,你与葛氏私通,是也不是?”
王宝赶紧认罪:“是是!”把这死罪推脱,活罪认下,接下来,就好操作得多了。
“牛二,是也不是?”
牛二没说话,点了点头权当回答。
“牛二!是也不是!”
“哎!是!”
“好。牛二,我再问你,你夜半杀妻,是也不是。”
“是。”这一回,牛二没挣扎,承认地很干脆。
“好!王宝与人私通属实,杖八十。左右,给我打!”
“等等!等等!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王宝可不依了,八十大板,他这本就瘦弱的身体可就要撂在公堂上了。
“我有心绞痛!先天体弱,还请大人酌情发落!”
“哼!大胆刁民!本大人不怕告诉你,也告诉堂下父老!你父上河村村长方才意欲行贿于本大人,已被本大人逐出府去!你还不认罪,竟想暗箱操作,逃罪脱身,罪加一等!再加十个大板!左右!还不拖下去,给我重重地打!”
大人把拒绝行贿的话都说给父老乡亲们听了,这九十个板子但凡轻了一个,可就是让自家大人在百姓面前下不来台了。叮咣五四一顿好打,结结实实地打了九十个板子。
根据《百道判》记载:(秦)启元二十九年六月廿日,老君县有王宝者,以通责杖九十,立毙。
解决了王宝,又转头问牛二:“你杀害发妻,按律当斩。你还有什么话讲?”
“小人情愿受罚,要杀要剐,小人绝无二话!”
“好,左右,将牛二受监,上报朝廷,秋后问斩!”
结束了正事儿,还有一点小尾巴得处理呢。
于氏跪在地上叩头求饶:“大人,大人,草民,草民实在是不知内情,被葛氏给骗了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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