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妈!你快醒醒!”

“喵——喵——”

江宴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一个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小男孩从她身上抬起了头。

男孩看着才七八岁大,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深褐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心和害怕。男孩脚边还有一只黄白花的小猫。

男孩见江宴醒了,又猛的扑回她的怀里。

江宴抬起双手,一把将男孩子揽到怀里,温暖的触感传来,意味着她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回想起刚刚晕倒时,脑海里爆发的末日危机,城市失控,丧尸横行,高楼坍塌,土地崩裂,动物发狂——那种揪心的恐惧感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让她的灵魂深深的颤栗。

江宴下意识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狭窄逼仄的厨房,老式白瓷盆被崩裂了一半,燃气灶上面放着一个没了盖的高压锅,油烟机连着架子被炸的斜向上掀起,一个高压锅盖子斜插在油烟机上,天花板上,墙上,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鸡肉和骨头。

今天是周末,江宴决定要好好给自己儿子露一手,炖只鸡补补身体,没想到没控制好放汽的时间,一打开,整个锅就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那一瞬间,江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砸了自己的头,自己的意识就被从身体里强拉硬拽了出来,她站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看着大地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出现一道道裂缝,气氛逐渐升高,有的人因为来不及躲避阳光的直射被炙烤成一张皮,森林因为太阳的炙烤失去水分,燃起一场又一场的大火。

在愈加炎热的日子里,人类的世界开始疯狂流传一种奇怪的病毒,感染者逐渐失去理智,散发恶臭,面目狰狞,四处狩猎,像一具具毫无意识的行尸走肉,四处捕捉活着的生活,传染病毒,宛如丧尸炼狱。

活着的人们失去秩序,抢掠杀人,戾气肆虐……

她在上空看的心惊胆寒,干呕不止,耳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磁性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似人在耳边喃喃低语,有些模糊,听不大清在说什么。

“谁!谁在这!”江宴猛的转头,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所在的位置。可是无论她的身子转向什么地方,那个声音始终萦绕在她的耳边。哪怕她捂住耳朵,低下头,闭上眼睛不再看脚下的人间炼狱,这个声音也依然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那一缕声音说道,江宴是被神选中的人。

【此时大地上所经历的一切,并不符合生命的一般演化周期。这个世界的进程被篡改了,新的时代提前降临,随之而来的是环境气候的急剧变化,包括极昼、极夜、地震、海啸、火山活动等都会频繁发生,天灾之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对所有的生命体而言这都是一场关乎种族存亡的机遇与挑战。要么进化到高级状态,要么种族灭绝。

总而言之,蕴含进化机会的天灾期已经悄然而至。

活下去,让更多生命延续下去。】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江宴看着满是沟壑的大地惨状,内心恐惧的不停流着眼泪,她朝着周围空空如也的空气怒吼。

那缕声音叹息了一声:“这是你的责任。”

随后不管江宴再说什么,再怎么嘶吼,怎么在高高的云端拳打脚踢,那个声音都没有再出现。

江宴累的瘫倒在空中,耳边不停的回荡起儿子的呼喊声,在一声声妈妈里,她的意识又被从云端抓了回来。

对于江宴来说,她这次醒来颇有些死而复生的意味。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安抚着他。

“妈妈,你疼不疼?”男孩叫江屿白,他边哭边伸手去摸江宴的头。

“屿白乖,妈妈不疼了,你饿不饿?”江宴看着眼前满眼害怕,哭的打嗝的孩子,心疼不已,扯过纸巾给他擦眼泪。

“妈妈,你以后别下厨了,我不想喝鸡汤了。妈妈你别死。”男孩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哀求。

“妈妈真没事,你要相信妈妈,妈妈是超人!今天妈妈就不下厨了,我们一起点你最喜欢的汉堡吃怎么样。”江宴耐心的哄着江屿白。

江屿白止住了哭声,但仍在轻微的打嗝,他轻轻点点头。

“你先带易安去你的房间,妈妈把厨房和客厅收拾一下。好吗?”江宴拿起厨房的扫帚。

江屿白不放心她,小心的跟在她身后。

“妈妈真没事,屿白你听话。”江宴先把地上的碎渣扫在簸箕里,耐心的说,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份严肃。

兼顾白犹豫了一会后答应了,抱起了叫易安的小猫像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坐在床上,透过敞开的门,远远的看着江宴。

江宴冲他笑笑,继续手上多的活计。

这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30多平米的老破小,一进门就是厨房客厅厕所连在一起,左右两边两个房间的格局,狭窄逼仄,上世纪 80年代装修的木门水泥地,四周塞满了杂物,采光也不好。

说是饭厅也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江宴和江屿白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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