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扶着厉棯坐到路边歇息,程刚先开口道:“厉兄这么多年事事谨慎,如此爱惜羽毛,怎么今日倒放纵了?”
厉棯突然大哭了起来,程刚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默默地坐着,他用衣袖擦拭泪痕:
“程兄,我愧对大尧百姓,更愧对我的列祖列宗啊。当初魏善仁让我将一万兵马带入京城时,我竟不敢违抗命令,助纣为虐啊!”
说着,厉棯又捶胸顿足。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寄希望于新皇能将国家治理好,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将过往之事随我埋入土里。可如今,这朝堂上下,争权的争权,夺利的夺利,宫廷夜夜笙歌,官员纸醉金迷,百姓苦不堪言,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着,厉棯又恸哭起来。
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程刚难忍心中酸楚,也渐渐湿了眼眶。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朝纲紊乱、灾祸连连、民不聊生,该做的事还有很多。
“厉兄,往事已矣,我们该朝前看。”
“前方一片混沌,我不辨方向啊……”厉棯连连摇头叹息。
“程锦回来了,也许这朝堂上下可以改改了,厉兄,你可愿试试?”
厉棯抬眼望着他,心中仍是迷惑,他没有与程锦正面接触过,只是听说过他的事迹,这十年来的公事汇报曾经也让他觉得这个后生着实不简单。可是,他刚回京没有根基,而且回京的原由厉棯比谁都清楚,若没有十万大军做后盾,他还能有所作为吗?
厉棯眯起眼睛,长叹道:“且看看吧……”似有话未出却又不愿再说什么。
程刚没有勉强,自新朝成立后,他为保全家人一直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想在官场立足为国事出力又不得不学会左右逢迎,是以没有被丞相清理。他明了厉棯心中的疑惑和担忧,更知道得失等闲视之的道理,所以能拉拢厉棯是锦上添花,若不能也绝不失望。
转眼已到霜降时节,京城早晚很凉,南方的微风也慢慢往骨子里钻了,开始有了彻骨的寒意。
冬青自接手管家一职,还没有把程锦府上的账理清楚,今日无事可做,正好可以理理账目。
不管家不知柴米贵。王家老宅仆役很少,程锦的俸禄也只能勉强维持府中开支,王爷有封赏的田亩和地产,比普通官员是富裕多了。
冬青看了半天也未找到关于暗卫的开支,心中很是疑惑,难道还有一本账?算了,知道越多死的越快,还是少管为妙,冬青心想。
这时,诚叔走了进来,对外面的人说道“你们把东西就卸在这里吧。”然后走到冬青面前,“青儿姑娘,这是少爷采购的东西,等他回来自己核对,我们不用管了。”
“好,我知道了。”
冬青核对完账目正准备去花园看看种的草药,魏桑罗走了进来,叫住了她:
“冬青!”
冬青回过头见是桑罗,便行了一礼,说道:“公子今日上值,不知何时回来。”
桑罗笑了笑说:“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与你聊聊,可方便?”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冬青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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