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挥舞着手上这把还带有血的厨用长刀,从手上传来的坠手感就可以感觉出这把刀很有分量,月光照在刀身上锃亮锃亮的。

刀在吴用手上不断变化着角度,其反射的月光在地上也显现出不同的光斑。

就在吴用思考怎么处理这“眼”时,原本躺在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厨师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把刀还给我!”

吴用看向厨师,只见那厨师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在朝自己冲来,双眼爆睁,直勾勾地盯着吴用手上那把刀,像是回光返照般,手脚并用像一只饿狗一样跑来。

吴用看着这张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仿佛吴用把他家的祖坟挖了出来,还笑着对他说:“不好意思,挖错了。”

面对这一张凶狠到扭曲的脸,吴用一时之间居然慌了神,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这样看着。

等到他来到面前时,吴用才猛然惊醒,要调动灵力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地举起手上的刀砍下去。

刀起,刀落。

鲜血从厨师脖子的左侧喷了出来,温热的、粘稠的、鲜红的动脉血溅在了吴用脸上。

厨师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时不时还抽搐着,大半的脖子被刀割开了,像极了一张张大了嘴的嘴巴,血液不停从里面流出来。

吴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和他前两次的灭灵经过不一样啊,完全不一样啊,是没有这么多血的啊,这还是灵吗?简直就像人一样,这也太血腥了吧。

“唔……”吴用心里有点不舒服,胃有点翻滚起来,“难道我要吐了,就因为这一点点血?”

吴用可以忍受臭味,哪怕是在河里腐烂了很久的死鱼、死猪,又或是垃圾堆填处臭气冲天的垃圾堆,再者就是一条小吃街里有一摊不知道是不是配料里面有屎的臭豆腐店,其散发出的臭味就能把整条街给污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抽粪车爆炸了。

除了这些忍臭的经历外,吴用还有一段网络空窗期,在这段空窗期中,吴用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以外都在上网,在连续上了一个月网后,吴用开始对网络上的大同小异的事情不再感兴趣了,内心不再有起伏了。

就这样又刷了好几天,吴用感觉自己要找一点别的看了,一些平时在正常上网看不到的,却天天发生的真实事件,而这些真实却往往打上马赛克,并在开头注明:该视频内含令人不适的内容,请谨慎观看。

于是,吴用就通过各种途径,看到了自己身边,自己国家乃至全世界的交通事故实录,该影集全程无马赛克,绝对真实,从不作假,不用替身,真车实撞,招招见血,有的甚至还十分露骨。

这样一连看了好几天后,吴用在一次出门买菜时,愣是在斑马线上站了半个小时,期间甚至有好几个人走过来问吴用是不是盲人?导盲犬是不是走丢了?

上述两种经历让吴用认为自己甚至可以忍受血腥味,但吴用错了,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一股吐意似乎要从肚子里一路往上冲,冲上咽喉,冲开牙关,一泻千里。

吴用闭上眼睛,暂时减少视觉上的冲击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在几个深呼吸中,一次比一次浓厚的血腥味从鼻子进来,在肺里停了一会,又从嘴巴里出去。

吴用的脑袋变的晕晕乎乎的,有点站不稳地感觉,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踏出一步,调整重心。

啪嗒,这一声就像下雨时不小心踩到一个水坑里发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吴用以为踩到水了,就抬起脚,往另一边再踏出一步。

啪嗒,又是一声。

吴用感觉不对劲了,这饭堂清洁搞得挺好的,明明周围没有积水的,怎么就踩到水了?

除非……除非这不是水?是血!吴用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是浸泡在血液里面了,而血液的源头正是那被刀划开的脖子,血从里面不断地流出来,比起刚开始还有着越流越快的趋势。

吴用明白了,这灵被砍后并没有被消灭,至少人要是这样被砍了不出二十秒就会因为失血而休克死去,而这血流的量得要赶上十几个人的总血量了。

吴用两只眼睛又是一闭,再一睁,两个白色的漩涡分别出现在了吴用的两个瞳孔中,看向倒在地上的厨师,其体内的灵光渐渐变暗,毫无规律地流动着,看起来倒是十分像化为虚无,遁入轮回,消逝前的迹象。

吴用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没有血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想着以不变应万变。

那血一直在流,其血洼以厨师为中心在不断扩大,而吴用就一直后退。

五分钟过去了,吴用已经退到了饭堂门口外面了,看着快要漫出来的血,心想:希望这血会自己消失,不然第二天就要上头条了。就这样想着,那血停了,刚好流到门口边缘就停了下来。

吴用看着厨师体内的灵光消失了,其身体和周遭黑暗已经融为一体了,再也看不到一丝光芒。

“呼。”吴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双眼再度恢复正常,揉了揉太阳穴,“这胜利之眼有点太消耗精神了,好困啊。”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胜利之眼对精神消耗极大,哪怕吴用只是让胜利之眼保持在一个低消耗水平,只用来观察对方体内的灵力,但在持续了五分钟后,也是有点使用过度了,在结束的那一刻,眼前重重黑影冒出,浓浓的困意就不断袭来。

吴用揉了揉眼睛,给自己甩了几巴掌说:“不能睡,得亲眼看着它升天才行。”

说着,吴用又走进了饭堂,一脚一啪嗒地走向厨师,那脖子的上的大口已经停止流血了,黑黑的血液凝固在上面。

渐渐地,厨师的身体开始变化,要变化成生前死亡的最后一刻的样子,是为死相。

厨师还是穿着他那件衣服,脖子也还开着一道口子,不同的是,这个伤口是朝着正前方敞开,沿着喉咙割开的,而不是吴用斜砍的侧方位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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