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只看见了一盏复古的水晶吊灯自中央垂下,似乎蒙尘已久,上面有很多灰尘。
“国际玩家联合协会?”易泽低头,看了看桌面上的画纸,又看了看弗朗西斯,露出略疑惑的表情。
“对……”弗朗西斯一面回答着,一面将目光在室内搜寻。他锁定了一张椅子,走过去把他拖到了桌子旁边自己做了下来。“现在你也是协会的一员了,所有来自现实世界的人都是这个协会的成员。”弗朗西斯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
“呃…好吧。”易泽思索了一下,推开了桌面上的画纸,看着弗朗西斯认真道:“说实在的,我不打游戏,也没兴趣。如果不参加副本三天就会死,那我想先回去三天。我现实中真的还有很多工作,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怎么回去。”
弗朗西斯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终于开口。
“当然可以,你很急吗?”弗朗西斯反问了一句。
“很急。”
“要多久处理现实中的事?”
“我是去工作啊大哥,每天都有新的工作啊?”易泽急眼了。
“你是做什么的?”
“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易泽拔高了音量,反问道。
“你不信任我,我帮不了你。”弗朗西斯扔下这样一句话,拿起桌上的咖啡转身就要走。
“唉不是,等等!”易泽立即站起来,挡在了弗朗西斯和门之间。
“什么事?”弗朗西斯冷冷回了一句。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再怎么样我也没有理由信任你啊?”易泽态度稍微好了一点,只是显得有点着急。
“很好。”弗朗西斯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还算有帮助的价值。”
易泽怔在了原地,这回真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时他又觉得有点儿生气,他不是傻子,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弗朗西斯就是在利用认识上的信息差诓他。
他敢打赌,如果聊点他专业上的知识,照样能把弗朗西斯诓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面临死亡的威胁就随便相信了陌生人的援手的话,在这个世界是活不下去的。就算我现在帮你,你也活不了多久,浪费我时间。”弗朗西斯说着,走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坐吧。”弗朗西斯指了指易泽方才做的座位,笑眯眯地看着他。
“现在我开始讲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弗朗西斯喝了口咖啡,开始了他的介绍。
“你可以直接把二层世界理解为游戏大厅,而一层世界就是可供玩家自由探索的开放大陆。有很多npc,并且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变成玩家,就比如你,昨天你还是个npc。”
“弗洛伊德·洛克斯特?”易泽问道。
“对,跟所有游戏一样,游戏有通用货币,称为祈,神祇的祈,但祈是二层世界的通行货币,一层世界的六个国家各有自己的通行货币。游戏的基本单位和玩法是一个个不同的副本,这些副本在一层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存在。副本是祈的主要来源,三天不参加副本就会开始扣祈,一天扣一次,越扣越多,祈没了,你在现实世界就会直接”离奇“死亡。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如果一直在现实世界不参加副本就会死的原因。”弗朗西斯靠在椅背上,右手握着玻璃杯,左手搭在自己的腰腹上,自然地说出了这个世界残酷的淘汰真相。
“当然了,在副本世界里死掉或者是在一层二层任意一个世界里死掉在现实里也是会死掉的。突然暴毙或者在马路上突然冲出一辆车把你撞死是最常见的。”弗朗西斯说道,轻描淡写。
弗朗西期稍微停了停,准备看看易泽的反应。
“我怎么才能知道我有多少祈?不是,我现在不用知道,我有三天自由的时间,在那之前参加一个副本就可以对吧?”易泽似乎很是着急。
“你真有这么急啊……”弗朗西斯坐直了身子,将双手放在桌子上,盯着易泽。
“我可以信任你吗?”易泽开口问道。
“信不信由你。”弗朗西斯一摊手,又回到了放在靠在椅背上的姿势,“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是够蠢的。我就算回答你了又如何?一个答案能决定我是否可以被你信任吗?”弗朗西斯嗤笑了一声。
“可以。”易泽轻轻笑了一下,看着弗朗西斯道:“我现在是弗洛伊德,你是我的租客弗朗西斯,你是一个艺术家,你租下我的四楼和阁楼,可这里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经常被使用的样子,”易泽顿了顿,四下看了看。
“一层薄灰的桌子。”他伸出食指摸了下桌面,在手里捻了捻,“常年不用的吊灯和壁炉。”他抬头看了看那盏大吊灯,又转头看了看壁炉,“甚至连画上盖着的防尘布都落满了灰。”
“你租下我家到底为了做什么?”易泽猛地靠近弗朗西斯,眯起眼睛看着他。
弗朗西斯似乎是被他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却被易泽抢先了一步,他此时和弗朗西斯一样靠在椅背上,只是明显地放松,似乎他才是那个老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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