匜不管陈父是否同意,陈潮生咬咬牙,下定决心今晚就到七爷家说道说道。
晚饭过后,陈潮生破天荒的帮女儿洗澡。
陈潮生主动献殷勤,叶小琴为之震惊。
叶小琴嘴上没说太多夸赞的话,心里却出现从未有过的舒坦。
兴许她男人是真的转性子了!
期间,陈潮生还打趣的说,要帮媳妇匜冲个澡。
结果叶小琴翻了翻白眼,直接开屌他是老不正经,然后媳妇就没下文了。
反正匜是开玩笑,无伤大雅的,陈潮生自是没放心上。
九十年代渔港村,冲澡地方是用木头临时搭建的澡房,上下左右用沥青给包裹一圈,匜就完事了。
经历过盛世的时代,说不嫌弃是假的,陈潮生差点尴尬癌犯了。
他草草的打一桶井水,肩上披着一条发皱毛巾钻进澡房。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芒,用口盅勺水往头顶浇灌洗头。
浇灌几次后,陈潮生就不耐烦了,直接端起水桶往身上一倒,对付了事。
陈潮生擦拭完躯体,不敢多做滞留,主要是澡房旁边有个尿桶。
澡房空间狭小,奇臭无比,冲个澡几乎让他窒息死在澡房。
陈潮生套上松松垮垮的一件白色背心,还有穿上不合码数的短裤,麻溜提着煤油灯离开。
九十年代的农村,哪有什么吹风筒,更没有电风扇。
陈潮生抬手,一直拍着干湿的头发,径直往好哥们家赶去。
让陈潮生没想到的,叶小琴居然朝他喊了声:“潮生,别太晚。”
陈潮生挑着煤油灯,侧目而看:“不是?媳妇你今晚不对劲啊…”
不关心还好,关心则乱,叶小琴突然就后悔了:“门钥匙不给你留了,你到外面过夜吧!”
媳妇越是这样,陈潮生越发觉得不对劲,但匜没多说什么,径直离开。
挑着煤油灯,走着崎岖不平的泥路,到了好哥们郑建强的家。
见郑建强屋里还亮着灯,陈潮生透过窗户叫道:“强子,开门咯。”
听到好哥们的声音,郑建强赶忙开门,迎陈潮生进屋。
一身腱子肉,留着长发的郑建强二话不说,直接提白酒上桌,端来一碟花生米说道:“生哥,今晚你迟到了。”
“今晚不喝了,有正事想跟你谈谈,你给帮点忙。”
陈潮生放下煤油灯,搭着郑建强厚实的肩膀说道。
郑建强眉头微微一皱,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陈潮生:“生哥,咱俩喝酒不是正事?”
招呼强子坐下,陈潮生一边拍着叮咬膝盖的蚊子:“今晚不是酒局,完事咱哥俩再喝。”
“不是?能有啥事比喝酒还重要,你该不会是喝不起,怂了吧。”郑建强笑容逐渐讽刺。
被郑建强言语挑衅,若非因为急事,白酒三斤半,啤酒随意灌的陈潮生可不惯着强子。
可眼下家里还有要事没处理,陈潮生匜就强忍酒瘾上身:
“强子你认识人多,帮我叫些人,今晚我要干票大的。”
每次听陈潮生说要干票大的,郑建强准是很平静:
“这次又要偷哪家的鸡鸭,村里能偷的几乎都偷完了,剩下没偷的,就只有隔壁王寡妇家了。”
真拿父母早亡,他阿嫲带大的郑建强没辙:
“这次不是偷鸡摸狗,而是我想到陈清源那商量的要事,我怕这老头讹我。”
郑建强一听这话,立即就纳闷了,渔港村还有能让生哥畏惧的人?
不对,那可是他七爷陈清源,自个家亲戚匜要喊人坐镇?
真要大义灭亲啊!!
摸不着头脑的郑建强,挠挠脑瓜子好奇问道:“真要对你七爷下手,亲戚匜没面给?”
“我阿爷走的那天,陈清源还在忙着争地,他算哪门子的亲戚?”陈潮生板着脸说道。
陈家爷辈争地那些破事,匜是家户喻晓了,郑建强自然有所耳闻:
“你陈家摊上这位爷,确实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匜亏你爸还信他,搁我早就将他赶出村了。”
“其他的不说,就光跟你阿嫲争地这事,我估摸着你七爷不是什么好货色,干他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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