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及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燕婉儿着一席黑袍藏躲在暗夜之中,满含怨毒的声线响起,让浓黑的夜幕之下,像是装了一只怨毒的鬼,半点不见九州夜间的宁静与祥和。
“快了。”
许钰有些不耐烦道,他只想用两个字来结束与燕婉儿的每一次会面。
和这个满身怨气的女人待在一起,真的令人感到很不适。
快四年了吧。
王上死了快四年了。
他从一开始满心期待着他们的大庆王上能有朝一日带着他们光复大庆,到大王死讯传来完全失了斗志和人生方向。
再到燕婉儿出现,点燃复仇的心路,势必要搅得南朝天翻地覆支离破碎才好。
“等了四年了,你还是如此废物!竟比不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奴隶来得有用!”
燕婉儿毫不留情地低声斥责眼前这个男人,即使他已经成为了席子耒身边最得力最信任的副将。
许钰也一样在燕婉儿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男人,唯一一点手段都用在了战场之上。
半个月前出了件大事,他们也是昨日夜里才得知消息。
南朝的长公主殿下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奴隶给挟持了,而且是在三十万大军面前将人大摇大摆地带走。
非常不符合常理。
但是他确实做到了。
虽然如今的长公主殿下是假的,真的已经和他们的大王一起死在了那断崖下,可那个身份依旧是不容旁人放肆的存在。
“最迟到明日,拿席子耒的项上人头来见,趁着南朝群龙无首,这是最好的时机。”
燕婉儿已经没有了耐心。
“可以。”
许钰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应了一声,这倒让燕婉儿有些诧异,她本以为他还会像之前一样推托,没想到这般干脆了。
燕婉儿不由得打量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
当初大王坠崖身亡,她消沉了大半年,就守在荆棘山,随便搭了个草棚守着大王的坟盅,本想着就此了却一生。
可是南朝却开始在战场所向披靡,隐隐有一统天下之势。
凭什么?!
一个昏庸无道的货色也能一统天下?她的大王那般好的人物却早早成了一堆枯骨。
天道无情,世人愚昧无知,这样的山河,那留着有何用?
不如就拿着这条残命去搅一搅,无所谓输赢,只求个痛快!
于是她千里迢迢,一路要饭要到了九州城,找到许钰,让许钰在这几年间取得席子耒的信任,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私下又联络起当初大王给的旧臣名单上的人物,四年过去,他们已经有一个较为庞大的组织。
凭借着推翻南朝暴君的这股信念,他们一起坚持到了现在。
他们只想着推翻南朝暴政,至于以后……这个词太过敏感。
谁都不敢去提以后,不敢去提成功之后让谁称王。
……
席子耒是个没有什么私心的好将军,对待自己的兵就如亲兄弟一般,他很欣赏能人义士,对待他们皆有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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