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羽,你再不应声我可进去了。”,在嚷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再美丽的女子也难免有些怨气。更何况自己可是在奉阳教坊司整整红了十年的绝色女子,偏偏在这里吃了闭门羹。

“大公子还没起来呢,公子自小身体就不好……”,阿土的声音懒洋洋地,对于这位泼辣的教坊司头牌,可谓红透奉阳半边天的女子,他本来并无恶感。只是因为远远望见是和当今的庄主夫人一齐娉婷而至的时候,一瞬间好感全无,“要不请依依姑娘稍后片刻,等公子醒来……”

“用的着你在这安排,你是柳飞羽的管家还是书童?哦,对了,你是柳飞羽的兄弟!”,依依姑娘着意在‘兄弟’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并非是讽刺这个圆头胖脑的家伙身份低微,只是素来柳飞羽和阿土两个人要好的过分,无形中疏远了自己,因而难免心生怨怼,“但是别忘了我和他认识的年头,绝不比你们两个少。兰姨也真是的,给我领到这儿就自己走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不然的话,他也不敢这么无礼,让我就这么干等着。”,满腹牢骚自然要逮到一个人发泄一通才算出气,偏偏这个阿土如此的不识趣,依依姑娘横眉立目的一通挖苦自然都要倾泻在这个本来就话多的惹人厌烦的阿土身上。

“是啊,平时等着见咱们依依姑娘的豪奢公子哥儿从奉阳能排到杭州,今天咱们大公子也真是不解风情,就自顾自的睡大觉。”,阿土被抢白了一通,自然要找机会针锋相对一番,更何况这个阿土自小就牙尖嘴利,不说话也还罢了,只要开口,山庄上下人人都要头疼半晌。

“你这个圆头圆脑的家伙,从小嘴上就不积德,都快三十了吧,还跟在柳飞羽屁股后面,你们俩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啊?”,依依姑娘没好气的白了阿土一眼,“快三十岁了整日里游手好闲,也不知羞。”,对于这个和柳飞羽素来焦不离孟的阿土,在依依姑娘心中便是柳飞羽至今仍旧看似纨绔无良的始作俑者。如果没有这家伙,或许柳飞羽起码会动些其他的念头,虽然大家早早就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说到年纪,咱们三个年纪不是差不多大嘛,你今年恐怕也快三十了吧。天天还迎来送往的,就没哪个不开眼的公子少爷给你赎身?就算当不了正房太太,好歹作个小妾也好,啊……这个年纪,当小妾虽然是晚了点儿,不然就给哪个官老爷作个小妾吧,官老爷怎么也得五十上下,太年轻了不般配……”,阿土口中啧啧有声,似乎是在慨叹这位依依姑娘的年纪终归是太大了些,“对了,在你们教坊司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早就偃旗息鼓了吧,你还能……”,似乎是一时想不出什么杀伤力足够的词语,阿土顿了顿,然后一拍大腿,“那个词儿是叫‘老而弥坚’不?”

“阿土你混蛋。”,一只茶碗连着碗中茶水立时就飞了过来,阿土笑呵呵的躲了过去。打人不打脸,对于开玩笑这类事儿来说,这可是大忌。但是阿土偏偏从小就能抓到别人的痛点,几句话便能勾起别人的怒火来。尤其是最后这一句老而弥坚,简直是杀人诛心。

“你们真是太吵了,睡个懒觉都睡不踏实。”,柳飞羽睡眼惺忪的走了下来,面色和他穿着的衣裳一样,笼罩着一层晦暗的青色,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不会是一夜没睡吧。”,依依见了柳飞羽,也依然大咧咧的样子,终归是自幼相识的玩伴,彼此之间毫无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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