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城隍生前是个文官,根本不会斗法。城隍司哪里还有武职?现在各地都一样,主官上任,必然提拔一大堆亲朋好友,鸡犬升天听过吧,以前还有带鸡带狗的。等下一任城隍接手,又抹不开情面开革前任所遗,于是阴司的官越来越多,能干事的越来越少。凡间的官还有个寿终的情况,阴司的官只能等他们自己去投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城隍庙通常会向各大修仙门派发放护法名额,用悬赏请他们出手。各门各派也会安排弟子下山历练。像这次的事件,庙神不过一山精自封的野神,城隍那里并未留名造册,并且魔修的危害还没有显露,因此城隍庙不会理睬。”在路上,张道人向张生解释了庙神请不来援兵的原因。

张道人谢绝了赵员外提供马车的好意,赵员外已经知晓破庙闹鬼的事件解决了,但还是挽留张道人这位高人,说要请他看几处风水。庙神经历了他认为的魔修侵扰,也表达了想摆脱小庙的束缚,回归山林的愿望,并保证不会阻碍凡人对破庙动土。

张道人带着张生,一路步行来到桑李村。来的路上还不断给张生普及一些修行界的情况。张生认真的汲取知识,腿上跟着张道人走路的节奏,亦步亦趋,浑身已汗透了。据张道人说,走路也是一门修行,不单走路,修行到深处,吃饭乃至睡觉都是修行,张生资质虽然尚可,但身体太虚缺乏锻炼。原计划二十多里平地,二人一路上涉水爬坡,硬是走到了一整天。

“道长,您是有修为在身的,我可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要不您先传授我几个调整呼吸的法门,像是吸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什么的。”张生是沉不住气了,气喘吁吁地向道人求饶。四周不是农田,就是树林,一路上农户远远的看见陌生人转身就关门躲藏起来,警惕心很强。

“你看,已经到目的地了。你去问问吧。”一条蜿蜒的小溪边,几十户房屋比邻而座。村口几株需数人合围的大树枝繁叶茂,形成了下面好大一片阴凉,树前立着的勘界石上,工整的刻着桑李村。此时已近日暮,七八个老人还坐在树下编筐,想着剩下一点材料今天一定要全部弄完。

“几位老人家,我们是李木的朋友,路过此地想来祭拜一番。我这里有两碎银子,谁家有香烛纸钱还请卖我一些。”张生一头现代人的短发,脖子上还系了一圈纱巾,本以为会吓到老实巴交的村民。谁知张道人给了他一小块银子,将他推上前去问话。“诸位别看我长得怪模怪样,但是我是个好人。”

“红头发蓝眼珠的弗朗吉人见过吗,你再怪摸样还不是黑头发黑眼睛,讲的一口官话。”看在银子的份上,老人们很是热情。“你们还要些什么,先说好了,银子我们全村儿都找不开。”

张生很快向热情的村民打听清楚了李木的坟墓位置,又拿了一盏油灯。

东西已经买了,给二人指路不过顺手之事。长舌鬼李木的坟单独在一处山腰上,张道人明确大概方位后,心中已然有数,很快就带着张生找到了坟墓。

“看起来很久没人祭扫了。”张生小心翼翼地看向道人,说道。“刚才村里的人说,李木死了四五年了,生前是个鳏夫,家里没有其他人,好像早年在外地受过情伤,回村就上吊了。道长,咱们为什么要专程来看个死鬼啊?虽然您出手镇散了他,可现在看您也是救了他,李木的鬼魂因此躲过了神秘人收取他的魂魄。他还勒过我脖子,要说也是这鬼欠我们的。”

“果然如此,你不是说李木欠你的吗,接着,这是利息。”张道人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翠绿的小铲子,丢向张生而去,绿光一闪,迎风长大成铲子摸样。“你用这个把李木的坟墓挖开。“

“……道长,你实话告诉我,咱门派里是不是摸金的?”张生看这手里家伙事,怎么都像大号洛阳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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