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让独子随意娶了一个女子?

张明最深知主子的性情,吃亏的事他张府张大人是定然不会做的。眼见张夫人气的不轻,悔的也不轻,道: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成亲的事不小,你为何不跟我商量商量,如今正妻的位置已经传了出去,怎么好转成妾室?

张大人终于开口道:夫人去了云隐寺吃斋饭已经半年多了,我多次派人去接你,你执意不回来,我倒是想和你商量,实在是没有机会不是。

张夫人气道:如何就这么着急?我前日傍晚回来,昨日一早就娶亲,我看你分明是不想我知道,怕我阻拦,否则,你派人知会我一声,此等大事,我岂能不回来?

张大人奇道:我不但让人接你去,还特意给你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说了此事的,你不但没有回来的意思,还捎口信说:全凭老爷做主。

张夫人脸色一变,道:岂有此理,一派胡言,我根本不知道,更没捎什么口信。

张明眼珠一转,退出去查了此事,稍后回来,慢条斯理的道:老爷派去请夫人的丫头晨虹,已经多日不见了。

老爷,夫人都愣住了。

书房里,干净宽敞,书桌上茶香缭绕,夫人叹了一口气,老爷赔笑道:夫人,舟车劳顿,今晚好好休息吧,此事容日后再说吧。

夫人无奈,哼了一声,然夜色已经深了,张明也道:夫人,请回房吧。

夫人起身,忽然又看向老爷,张大人赶紧站起来,只听她道:这个晨虹一定是被云家收买了,老爷,他云家为了将女儿嫁入咱们家,你看看,这都做的什么事?

张大人点头,谨慎道:是,夫人说的是,以后夫人回来了,这个家倒底还是你说了算的。

夫人想了想,终于转身出去了。看来这个家,真的是不能没有她,才出门半年而已,爱子的婚事就这么给定下了。

出了书房回到了房间里,夫人的房间,古朴大气,暗色的地板,茶色的桌椅,驼色的床幔,她坐下来,随身的丫头小樱过来伺候。

今日伺候的丫头又多了一个,就站在小樱的旁边。

小樱嘟着嘴,那个丫头过来倒茶……夫人疑惑绕过眼前这位看向小樱,小樱歪着头回应夫人,不答反问道:夫人,你说新人敬茶不都是第二日一早么?此时还未过子时呀!

夫人皱了眉头道:如何?

小樱什么也没说只是瞥了一眼丫头的背影道:诺!

夫人这才看向这个丫头,只见她秀发披肩,头上用簪子拢住了一半,有几根发丝垂在鬓边,衬出脸部的线条很温婉,她垂着眼睛,睫毛不是很浓密,长而略微卷翘,另有一种淡雅的美。虽未带首饰,未涂脂粉,衣服的颜色也朴素得很,但料子却是浩尘最好的,穿起来柔软飘逸,凸显女子的柔美和身材的窈窕。这可绝不是一个丫头。

女子将一杯茶斟得几乎要溢出杯来,退后一步待立。

夫人道:你是何人?

女子窃窃的挑起眼皮子望着夫人,夫人一惊,好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白雪深埋的青葱竹叶一般,令人叹息,这双眼睛单纯中多了几分锐利,锐利中带着几分青涩,青涩中又流露几分睿智。一个女子,单具备这么一双眼睛,如同谜一般吸引人,夫人笑了。

小樱见女子不答话,便道:回夫人,她是少夫人。

夫人猜出了几分,点了点头。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小樱偷偷看了一眼少夫人,又看了看,夫人。

夫人端起茶来忽然洒了一些出来,少夫人过去慌乱的用袖子给夫人去擦。

夫人道:这夜已经深了,你为何不陪伴少爷,来我这里做甚?

“敬茶!我是来给夫人……敬茶。”云筝道。

“哼,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喜欢卖官司。”夫人道。

“我爹说,让我今夜必定要来给夫人敬茶。”她垂了垂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道:夫人要是不喜欢我,我连夜就回家去……顿了顿,见夫人没有答话,接着道:家里遇到了事,爹爹为难,爹爹说,如蒙不弃,我能成为张府少夫人,借我夫家的实力可以解围。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夫人听罢,自觉云老爷这个人很聪明,他自然知道晨虹的事迟早被发现,也知道自己这一关难过,便让女儿来深夜敬茶。这话语之间透出的故事,已经说明并不是贪恋权贵,而是有了困难。

夫人心知:不就是得罪了鲍春芽。心道:处心积虑将女儿嫁入我府上,不过是有所图罢了。

她冷笑道:我现在让你回去,白天的喜礼岂不白过了?

云筝道:原物奉还。

夫人道:哼,别人还以为我们张府出尔反尔,有失体统。

云筝道:可以把责任都推与我家。

夫人斜睨一眼她道:既如此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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