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女婿很是恭顺,葛敦欣慰的点点头,提醒道:“你那最开始的办法太过小家子气,也容易被人反扑。”

“要我说,直接让人打上门去,然后拖着一具尸体说是被郑屠打死的,立马就能让他下狱。谁能反应过来?”

“我跟着大人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一招,快、准、狠!”

陶重深以为然,他的办法确实太慢了。先诬其名,再打其身,最后再要他的命,周期实在太长!

好在有妇翁提醒,及时让陶度修改对策。想必这时郑屠已经在大牢里面了吧!

葛敦又嘬了一口茶,说道:“所谓打蛇不死,自遗其害。斩草要除根!除了那郑屠必死,郑屠的一家也不能留了。”

陶重说道:“听说那郑屠父母早死,无儿无女,只有老婆一个。”

葛敦道:“那他老婆一家也可以跟着下去了。郑屠这些年可积攒了不少家业啊!”

语气之中带着贪婪。

听到这里,郑屠怒从心起,不想再等,将房门一脚踹开,大步踏了进去。

“谁?”

“谁?”

翁婿两个被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房门方向,不由大惊。

“郑屠?”

“你为何在此处?”

葛敦年老成精,见着郑屠不说话,手上捏着杀猪刀,心知来者不善,忙不迭向后退去。

陶重却没察觉到危险,站立起来,瞪大眼睛,朝着郑屠大叫道:“郑屠!敢私闯民宅,你可知罪?”

郑屠冷笑一声:“陶重!敢谋夺他人财产,诬陷他人,你可知罪?”

陶重心中一惊,这郑屠为何知道?正待问個仔细。

然而郑屠却没心情和他掰扯下去,直接将放血刀舞起,轻轻一划。

被他磨的锋利无比的放血刀如切豆腐一般从陶重喉咙划过,陶重瞬间僵住,想要捂住喉咙,却感觉浑身失去了力气,软软倒下。

郑屠将目光转向葛敦,这老头却已经快摸到了门口。

见着郑屠看来,葛敦连忙拔腿就跑,同时张嘴就要大喊。却被两步赶来的郑屠捂住了嘴,又是轻轻一划,落得和陶重同样的下场。

他下手下的极快,虽有说话声音,但并未惊醒陶府内的下人。

郑屠将两具尸体摆好,依旧做个交谈的样子,随后安静出门,无声跃过了院墙,成功离开。

郑屠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心绪起伏不定,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去杀人。

虽然这两人是罪有应得,但也给郑屠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这个世道是不让人安稳的。

有财就有人谋你的财!

有美色就有人谋你的美色!

就算有权也是一样,因为总有比你更有权的人!

除非。

郑屠将目光投向东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他下定了决心。

既然不让我安稳发财,那就让我在这个世道上闹上一场吧!

郑屠已经想好出路,那便不能拖累了贺莺,江湖颠沛流离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夫妻一场,也不能让她来受这般苦楚。

郑屠悄悄寻到丈人,与他说明了自身处境。

丈人听了大惊,连问郑屠该如何是好。他只是个普通人,这些年也多亏郑屠将养,一时也没了主意。

郑屠便将自己想法说了,细细交待起来。

丈人听了,心知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能答应:“我儿,一路小心。”

却是同意断了这段翁婿缘分。

今后便与女儿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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