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矗立于此望向远方的夕阳,这种行为应该说是欣赏吗?
我不懂。只是慢慢地,看日落就有一种新感觉,却又似乎毫无波澜。
在太阳落下的那一刻,心里就有一种不应该属于自己失落的滋味。于是,我麻木地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它,有想要把它挽留。
可当被无情的时间拒绝的时候,就只有一只手与那最后一道红霞握手道别了的时候,天就开始黑了。
瞬间,我的内心开始平静,失落与悲伤似乎也一同被这黑夜吞没。
但事实上,是因为「感情障碍症」的存在。
「感情障碍症」这种特殊的疾病以先天为主,后天为次。病人大部分时间无法察觉他人或是自己留有的情感,也无法表达出自己内心所想。
所以我们这种病的患者也被成为“极端客观者”。
我们这类人是幸运的,不会拥有太多情感,就意味不会对他人的恶意感到恐惧。我们会慢慢的融入这个“社会”,渐渐的变成一滩烂泥。但不会同普通人一样在盈满溢出的无助与绝望中挣扎着醒来。
我们这类人是不幸的,不会拥有太多情感,就意味不会对他人的善意感到感激。我们会慢慢的存在这个“世界”,渐渐的变成孤身一人。但不会同普通人一样在或多或少的幸福与美满中奋勇着前进。
就像此刻我望着夕阳般,或许拥有过那么一瞬的.....悲伤?美好?但那也无非只是,在这世上多年观察普通人而自主的感慨。并不是真情实感的流出。
我也只是花费了世界去读出他们心中所想的那些事:
落日为什么一定是悲伤的呢?太阳从我们这边落下,而在另一边半球的人们眼中升起,对于他们来说是被称为希望的存在。
落日为什么一定是希望的呢?太阳从人们眼前落下,夺走这一边半球的人们眼前光亮,对于他们来说是被称为悲伤的存在。
就像此刻,我并不知道同她故事的结局。此刻,慢慢来到我身旁的她。
来到我,“博士”身边的“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
他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是在一场罗德岛举办的联谊活动大型会场里。
男人为了观察普通人的言行与表达能力,故而应本职工作来到这里。虽然他很想离开这里。
女孩没有多么特殊与普通的理由,只是单纯被朋友和自己的老板拉来撑场子。虽然她并不喜欢人群的喧嚣。
两人不约而同端着酒杯低着头,缓缓向彼此身边靠近,却没有注意到会场不断拥挤而来的人群,从而渐渐被挤在了一起。
这一刻,目光便对视在了一起。
他看见,身在人群中也感到孤单的那张皙白的脸,那双疲惫的眼睛。
她看见,无法懂得情感不知去向的那个孤独的灵魂,那双无暇的眼睛。
“没事吧,小姐。”
“嗯,谢谢。”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约会的情侣,只是简单招呼后便无语而止,明明双方都有些许想说的话。但在这种大型聚会上为陌生人停留还缄默不言的人,是注定会渐渐被人潮挤散.....
让二人错位相移人潮的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有那女孩却撇过头回身望向已然被吞没踪影时,感到一丝惊讶。
“他是....那病的患者吗?”女孩低声喃喃着,“那眼神....错不了。”
正当她自言自语时,一旁突然窜出拥有红色齐肩短发的少女。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啊,德克萨斯。你刚刚跑哪去了?”
“啊....”瞬间,琥珀色的眸子回过神半闭了起来望向少女,“没事,单纯被人潮挤来挤去而已。你呢,能天使?”
“遇到了些有趣的人。你也去打打招呼吧,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以后的同事啊。”她开心的笑着。
“是啊,老板和罗德岛都签协议了。企鹅物流又要多一份工作了。”她面无表情,只是回过头望向那人离去的方向.....
会场正中央舞台的后场,阿米娅正为男人系上领结,她露出微笑说着:“准备好了吗?博士。”
“你上台会更好,阿米娅。”他低着头,像个机器一样。
“那怎么行,博士这样的病情更需要这种场合来缓解啊。”女孩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
“对于普通人有用,我没用。我认为阿米娅上台演讲的话,效果会更好。”他说话的时候,少女已经绕到身后。
然后,“啧。”的一声,阿米娅用力推着男人的背上了台,“来都来了,就上吧。”
踏上舞台的瞬间,阿米娅指挥场馆里的聚光灯猛的打在他身上,并用通讯器向全场说道:“大家好,欢迎来到罗德岛举办的联谊晚会,接下来作为举办方的我们,将请岛上最具威望的博士来发表罗德岛以及他个人的理想。”
“好啊!”
“那个人就是传闻中的博士啊”
“......”
阿米娅广播停下的一刻,整个会场发出掌声与热切的呼喊。
“德克萨斯你快看,那个人就是博士啊。”能天使兴奋的指着台上的男人。
“嗯....他就是博士....”她迟疑的顿了下,接着露出一抹苦笑,“也对,作为「极端客观者」来说。”
可随着他拿起话筒,只是直直的愣在那,无神的眼眸与微微张开的双唇似乎不太清楚想要说些什么。
他只是在脑海中诺诺想着什么:
【这种妄图治疗病情的方法,有什么值得的吗?是可以让溜走的幸福与悲伤滞下,还是将残缺不全打上补丁?
所以,站在这里的时候,自己这种不因存在的人将会怎样继续?在过去,这种机会曾经遇见过,但也以为不会再有。
每当站在这种万众瞩目下,就像是有人敲扣我在梦中的门扉,而当自己顺着响声醒来后,连同感情也却是虚空一片,正如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般。
然后,当我在长廊里越走越远,才发现那些美好的日子并不是已经离我而去。而是从未真正在我身边停留过。
但是,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带来,自我这种个体的真正意义呢?】
“答案....死亡....”他在旁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缓缓开口说出这个词。
“唉?什么啊.......”
“博士在干什么啊.....”
“......”
一刹那,会场里来自其他地区组织的人一遍哗然,都对这位博士突如其来的发言感到反感。
“死亡什么的,太恐怖了吧.....”
“就是啊....”
“.....”
质疑,此起彼伏。而他,矗立中央。仿佛依旧用着他无情无语的面容,孤独的存于这个世界的反面。
阿米娅在后台,担忧的望着他。身旁的灯光师有些不安的提醒道:“阿米娅,你说博士,是不是真的一辈子就这样治不好了。”
“怎么会呢,我这就....”
“他想说的,应该是‘死亡是未来必须到达的终点’。这个意思吧。”
当阿米娅正要下去打个圆场时,一个沉重的女声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是,是这样吗?”
“是啊,毕竟罗德岛可是医药企业,里面不乏专业的医师。我想博士这类人应该也是看透了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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