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就是这些,从我们得到的内部情报来看,第1场凶案发生的36天前,在我们还没有来到这个城市前就已经发生了,三天后,雅弥也赶到了这里。雅弥,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和玛伊见了三次面了吧?”
“嗯。”即便一肚子怨气,雅弥也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含糊,“第1次是在剧院,30天前,我在剧院里阻止了她的行动,后续更是追了她一整晚,但没想到第2个受害者还是出现了,出现在与外城区截然相反的地方,又一个贵族死了,所以我才会怀疑她有同伙。”
“也只是怀疑,第2个贵族死于自己的密室中,他亲手挖掉了自己的眼珠和舌头,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肉割下来,直到他的爱犬惊动了仆人,当他们费尽心思打开密室后,这个贵族已经死于失血过多。”瓦描述的绘声绘色。
“经过后续的调查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家伙是因为受到了精神干扰的源石技艺,才做出了这种自杀的举动,毕竟一个平时娇生惯养到磕破点皮都得在床上躺半天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自残行为。”
“在剩下的30天中陆续出现了第3名,第4名,第5名,第6名,有的死相极其凄惨,整个人都被拆皮剥骨拼凑成了另一副模样,有的则和第2名一样,死于某种催眠性的源石技艺,有的却是死于一些意外,最后一名受害者就是如此。”
“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抽风的打开了他父亲收藏的凶兽笼子,一个只学习过礼仪剑术的人居然妄想挑战三头饥肠辘辘的凶兽,但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他成功了,甚至身上都没有受到太多的外伤,只是人显得有点精疲力尽。”
“他的父亲也很是惊讶,准备让仆人带他去休息,但是这个家伙却挣开了众人的束缚,一把冲向门外,接着,他被阳台一个不小心掉落的花瓶砸死了。”
“戏剧性。”袁越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几个事件中共同的地方。
瓦欣赏的看了袁越一眼,说道:“确实,早已知晓猩红剧团手段的我们理所当然的想到了这一方面,这看似一桩桩离奇的案件背后,其实都是一个又一个的戏剧性。”
“但仅靠这些信息没有用,玛伊十分中意6这个数字,每隔6天杀一个人,第6个人已经死了,她的目标恐怕已经完成了。”雅弥懊悔的抓了抓头发。
“36天,连续死了6个人每次死亡的间隔是6天,如此明显的巧合,他们又怎么会不提防呢?还是说……”袁越说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他抬头看向瓦,从后者的视线中得到了认同。
“原来如此。”袁越一惊,“催眠早就已经完成了,她来到这里的时间比我们想象中要早的多,什么6天死一个,什么只死6个人,一切都只是误导,鬼知道她究竟操控了多少个人,也许直到现在,她也只是坐在屋里通过报纸欣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死亡吧!”
“没错。”瓦点点头,“正是如此才显得麻烦,牵扯到太多无关的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就连那个法术大师也不行?”袁越还是适当的询问着。
瓦摇摇头,“再厉害的法术大师也不可能凭空回溯时空啊,在没有证据前,没人能说得清楚。”
袁越突然看向阿莱西娅,“阿莱西娅,萨雅特女士是不是也很担心这件事?”
“没错,但我们倒影和城主有过约定,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在这座城市出手,更不要说对方早已知晓我们的存在,抱歉,但倒影对此事无能为力。”
“很好。”但没想到,袁越反倒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正和我意。”
“很好?正和我意?袁越你到底在说什么?”瓦愣了一下,和剩下两个人一起疑惑的看向了他。
“先前不已经说了吗。”袁越坐直身体,双手微微撑开,“她喜欢的是戏剧性,那我就给她一个戏剧性,接下来我会暴露在他的视线中,成为她的目标,让她以我为中心来上一场戏剧!”
“不行!”一直生闷气的雅弥一听到这个瞬间坐不住了,她急匆匆的冲到袁越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别急,别急。”袁越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好不容易才停下了自己被摇成波浪鼓的脑袋,“别那么激动,先听我解释。”
“首先这件事是避不开的,这样一个祸害,不是说你无视她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更不要说。”袁越话语一顿,回应着雅弥认真的视线,“她的真正目标一直都在这里。”
“等等……你是说……我?”雅弥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再明显不过了,好了,我回头再给你解释,先听我说话。”袁越拍了拍雅弥的肩膀,然后起身的同时,将这个小女孩按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听好了,虽然只是猜测,但这些可能性很高,我先一个一个跟你们说,第1点,这是出于我的私心,坦白的说,我害怕这样的人,我恐惧她,不是因为她的力量,不是因为她杀人的手段,不是因为她变态的心理,而是因为——她本身!”
“这样的人是个祸端,你们或许会以为这种疯子一般都是孤身一人,但猩红剧团的存在说明了很多问题,事实就是这样的祸端最容易带来灾难,就如同现在,对方有力量,对方有能力,对方有智慧,对方可以践踏人性,对方可以不顾一切,她可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存亡,她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我恐惧这种人,所以帮忙只是顺带的,我真正的目的是要见她一面,我要亲眼确认,她究竟是什么人。”
“第2点,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你,雅弥。”
被突然点名的少女猛的一愣。
“不得不说这个姐姐确实爱你,只不过这种爱太过变态,甚至让人作呕,她确实符合你的描述,即使是这种局面,也只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给你搭建的一个所谓的考验而已。”
雅弥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板凳边缘。
“接下来是我的猜测,但我想这种情况你应该经历过,独自追求正义捍卫民众的少女却被保护的民众倒打一耙,甚至连自己信赖的同伴都因自己而死,少女只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同伴死去,自己则匆忙逃离,任由邪恶在那里肆意增长。”
砰——!
板凳猛得被掀翻在地,雅弥愣愣的站在那里,睁大的双眼充满着不可置信,她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掀开自己伤疤的男人,可无论怎么看自己也看不穿他的意图。
瓦微微昂首,双眸中闪过一抹红光,而阿莱西娅则是慢慢的将少女搂进了怀里。
原本热烈的环境突然陷入沉寂中,袁越也沉默着,过了好一会,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阿莱西娅怀中传出。
“不……袁越……不行……不可以……已经够了……”
袁越甚至能听到少女哽咽的嗓音。
“所以你要认输吗?你难道觉得够了吗?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痛苦和仇恨后,你真的能放过她吗!”
袁越走到雅弥面前单膝跪下,从阿莱西娅的怀中捧起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他柔声道:“雅弥,你是个好孩子,一个让我衷心为你感到开心的好孩子,可像你这样的好孩子此刻却在忍受着大人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你这让我又如何忍心。”
“你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活着,从一个温暖的房间醒来,接过父母手中的早餐和衣服,和理应成为你指引的姐姐打招呼,离开家前往学校和朋友们见面,玩耍,什么都不用想,尽情感受着成长与青春的烦恼。”
“但你却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这条路,踏上了一条捍卫正义的道路,雅弥,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这是一条最容易被曲折、误解、自我毁灭的路,所以让我帮你吧,哪怕一下就好,哪怕不能成为你道路的同行者,我也想在背后推你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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