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展翅飞过在动乱中过去的黑夜,到了第二天城中遭受到的破坏才随着日光慢慢露出端倪。
位于中原腹地的襄州城早随着宋的沦陷史历经磨难。
夜间里时而聚集时而零落的灯点以襄州城为中心朝周围冲泄出去。那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富商、豪绅、官员,在感受到不对劲后收拾细软举家出逃。
这已经是这个国家还能保持活跃思维的一批人。
在经过了初期的混乱后,这座城池又以一种令人咂舌的速度麻木与沉默下去。
但实际上平民并未收到多么巨大的冲击,在局部街道冲洗的血迹里,大部分属于防守在第一线的厢军与武烈营。
三百多人在动乱开始的第一时间就将城中守卫切割分散到各处,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与部署,至于他们是何时潜入城中,又如何润物细无声的操作就是巡抚需要头疼的时候。
当然此时此刻真正让他感到头疼的恐怕还不是这件小事。
清晨的光芒微微亮起来时,山道之中寂静无声,不知何时传来马蹄踏地的声响,两匹青壮的骏马托着它们的主人正在山间悠然前进。
为首那人,浓眉大眼,胸宽腰挺,只是简单穿了一件蓝衫长袍却被自身的精气神烘托出渊渟岳峙的气质,他下颚留有胡须但是不长,在沧桑感中失了一点味道,却正好打破了太过方正的局面。
在他的旁边那人一袭月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像是书生打扮,却没有那种一板一眼的书呆气。
此时清晨的微风正舞弄着他束发用的白色头带,连着几根发丝飘向脸颊与眉黛。他的眼睛更显得晶莹澄澈、灵动之极,有种轻灵跳脱、逸世绝俗的气质。
原本单从外表上是看不出他们的年龄,却听那书生正笑着说道“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蓝衫男子回道“这话不错,越是练武,越知道自己不行”
书生打开折扇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睛弯成了月牙“郭大侠好谦,我倒是觉得自己越练越了不起呢”。
从而可以判断出他们已经不是十八年华的少年人。
两人说笑间,又是一支军队抬着十几张用树木临时做成的步舆,从两人旁边经过,一些受了伤的士兵躺在上面,层层包裹的布条渗出鲜血。
为首的那个军汉扛着一把斩马刀看起来十分彪悍,见到这两人一双眼睛阴鸷地盯了一阵,如同老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即使带队跑远了时不时还不还好意地回过头。
书生在马上单手叉腰“他应该庆幸这几年我脾气变好了,不然非打得他人头变猪头”
等了片刻也不见有人接他的话,转头看一眼见那人正眺望着军队前往的城池方向,这已经是他们今天遇到的第三支小队了,他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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