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呼喊回荡，一点都不稳重。
莫周放下红线，起身下楼。
余药师站在楼梯下，伸着脖子张望，见莫周出现，面上现出喜意，而焦姨站在他身后一脸为难。
“先坐。”
莫周引余药师到花厅，才坐下，余药师从他随身的褡裢掏出一叠旧纸拍在桌面，一股潮湿旧纸味儿散开。
余药师抢先开口：“这是妖蝉蜕的拓本，但余下想先请姑娘分析另一案例。”
推开这叠旧纸，余药师又掏出一个平板，点开一个视频递给莫周，莫周接过观看。
余药师缓缓道来：“天庭饱满，地阁拉长，生辰八字是命带尊贵又染杀伐，现在这位明明是阳寿应尽，却被滞留人间。”
这对阴阳术士可是大事。
“我不是道士。”莫周开口，不甚在意，将平板放在了桌面。
视频里面正是那位“被滞留人间”的老人。
余药师被噎了一下，搓搓手，又说：“他在旧宅子，只是正常的衰老病痛，但他出了那旧宅子，身体机能就迅速衰败，你说这奇不奇？”
莫周若有所思。
在世俗界备受尊崇、说一不二的余药师，面对小姑娘这副好脾气的样子若被外界的人看见了，不知得引起怎样的轰动。
“已经有三个道长去看过了，”余药师捋捋白须，眼里忧虑，“皆是铩羽而归，余下治病救人还行，但这降妖除魔实在无力。”
“不是妖魔，”莫周拿起那叠旧纸，平静地阅览，“缚地灵——很快就会有人去处理好，你无需操心。”
“缚地灵？”余药师眉头紧皱，思绪飘远，他没有灵力，但他有知识储备，戊戌年间，那旧宅子附近亡者无数。
“稍等。”
突然，莫周疾步离开。
很快，莫周回来了，她将一块紫色玉石放在桌面，说：“灵玉。”
灵玉，修道者的粮食，普通人延年益寿改善体质的灵药，地球稀缺。
余药师的眉头马上展开了，不确定道：“给余下，二爷不骂你？”
莫周将玉石推到余药师面前，淡定说道：“这是我挖的。”
她这么说了，余药师立刻拿起玉石，捧在手心仔细赏玩。
“妖蝉蜕那儿，我需要你去结尾，保住陶鹏举的命和腿就行。”莫周提出了要求。
余药师连声应下，得了灵玉高兴地忘乎所以的他什么都能应下，却忽视了这要求里隐藏的冷血残酷。
莫周又拿起那叠旧纸阅读，逐字逐句，仔细研读，将所有内容牢牢记忆。
午餐时间，余药师和莫周一起到正餐厅，这一餐，商钰和商大少也在。
商钰讨好地笑，快步走到余药师面前，“余药师，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余药师没理他，径自走到商铮左边坐，忽然商铮伸手打断，余药师疑惑，商铮说：“莫儿坐这。”余药师了然，拉开椅子，朝身后的莫周唤道：“姑娘，请。”
如此漠视，商钰眼角抽了抽，但依旧保持得体微笑，安静地落座右边，商大少坐在他右边。
今天商吾畏、贺正奚、仁腾和穆叔都不在，但也是一桌坐了六个人。
莫周很快离座，她今天去咏朔市，明天就开学了。
“滚你奶的犊子！”
来到棋室外，乍地听到里面余药师的斥骂，莫周敲门的手顿住，但很快敲响了门。
“进来。”
里面商铮回复，余药师和商钰都下意识看向门口。
其实棋室门没关，只不过里面的人太专注，莫周得敲门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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