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根本不沟通。”艾伦一语道破问题核心。
“那是,犀牛人耳朵不聋,沟通战术跟在他面前大声密谋有什么区别。”蜘蛛侠背上还背着两截法棍,在几番冲撞后居然还保存完好,其中一截断面还留着一排牙印,她向后一腾躲开一轮大口径炮火,然后瞅准犀牛人被徘徊者转移了注意力的空隙,顺势把两截法棍捅进炮管里。
“大块头愣着干嘛!”戴着兜帽的女生翩然停在一栋旧楼的天台栏杆上,继续出言挑衅。
犀牛人一点就炸,对准旧楼扣动扳机,不料炮管却没有传来熟悉的震动,滞涩的手感只消一秒他就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已经太迟。
“轰!”火光映亮了伊斯特河岸,水纹化作浪翻出金鳞,但这次火光不再是那些被肆虐的市区建筑了。
犀牛机甲的前肢被弹药炸膛给轰碎了,几束电线像断臂里的血管裸露在外,电线围裹的空心通道延伸向驾驶舱。
蜘蛛侠用蛛丝重新固定了被犀牛人挣脱的腿部束缚,两条粗壮的机械柱被捆成了内八字,驾驶舱里的人拉足动力想迈开腿,却发现丝毫不能动弹。兜帽蒙面人跳上他的膝关节,再爬到断肢处,似乎想顺着管道从驾驶舱里把危险犯罪分子拉出来。
“让我来。”
徘徊者像一道乌青的闪电,逼近了断肢。他让蜘蛛侠退开,龙骨骼般的机械爪上紫色的灯管环状排列,而这副金属拳套的掌心上,空气被撕裂开来,几枝蓝色的电光环绕成圈:“顺着裸露电路,我试试能不能直接解除他的装甲。”
他的新招式,在雷暴那晚之后还没来得及多用两次。
在邪恶六人组中,秃鹫、章鱼博士和神秘客各自成立了企业发展拥趸,势力预发盘根错节,而沙人行踪不明,只有犀牛人和蝎人算是相对好处理的两位——“他俩就在城里到处搞破坏,越坏他们越开心,”艾伦简单总结了这两位反派的特征,一副你懂吧的语气,“脑子好的人都在当老板,只有不太好使的才会一直当打手。”
“你懂个屁。”犀牛人,不如说赛尔斯维奇先生,失去了机甲保护的他和犀牛也就皮肤很皱一个共同点了,他被徘徊者像开榴莲一样从装甲里拆出来,双腿被蛛丝缠着,双手被伸缩绳索绑住。徘徊者像丢垃圾一样把他扔下去,跳到摔倒的他头边。
赛尔斯维奇看着那双紫黑色的鞋面,唾了一口:“只有用强悍的武力才能震慑纽约!秃鹫他们干的那些不过隔空挠痒痒,搞商业拓张或者掌握要员来控制城市命脉?太慢!”
“多说点。”蜘蛛侠眼眶缩小了点,好像很感兴趣。
犀牛人先生声音一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已经说得足够多了,”徘徊者掐着他肩膀把他拎起来,俄罗斯裔人肩宽膀厚,在徘徊者的爪子下却薄得像纸,仿佛稍用力就会折成一团,“遗言时间结束。”
另一只徘徊者爪内扣成拳,如同斫刀的硎石,拳面对准了赛尔斯维奇的脖颈。
“等等!”
一根蛛丝自上拴住了徘徊者的拳,兜帽蜘蛛侠吸在旧楼的中高层,声音错愕:“把他交给警察就行了,为什么要杀他?”
徘徊者用力下压手臂,拳面却近不了犀牛人分毫,那根蛛丝把他拽得死死的。
“监狱关不住这种人的,”早该料到蜘蛛侠会碍事,徘徊者淡淡道,“只要有机会,他还会出来作恶。杀掉他就不会有后患了。”
“我不赞成这种做法,”蜘蛛侠从高处跳下来,靠近了徘徊者和被他提起来的赛尔斯维奇,“我们阻止犯罪不是为了把自己也变成刽子手。喂,uncle,他这样做你还熟视无睹吗?”蜘蛛侠转身去问艾伦。
艾伦的回答耐人寻味:“当好人解决不了问题。”
“不行,”蜘蛛侠见两个人都是这番态度,声音也变冷了,怪不得纽约警方和媒体都把他们视为眼中钉,她还以为只是国家机器对义警普遍不信任的结果,没想到徘徊者自身比她想象中灰色得多,“只要有我在场,我就不允许你杀人。”
蜘蛛侠近在咫尺,徘徊者知道他没法在她面前再做什么了。如果场面再变成他们之间的冲突也更无意义。
那只机械巨爪松了开来,赛尔斯维奇“咚”地一声重新砸回地面。
“谢谢你哦,小妞。”赛尔斯维奇阴阳怪气。
“你给我闭嘴。”蜘蛛侠烦得很,抬手一团蛛丝糊住了他的整个下半脸。
他们在河岸边打天打地打了半个小时,此时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到位了。不远处的纽约警察几年里头一次看到邪恶六人组中的一员居然被捆成了麻花束手就擒,难以置信又惊喜地呼唤增援以便押运。
赛尔斯维奇被警方围成一圈拿枪指着摁进押运车的时候,蜘蛛侠还追上去送了一程。
“别追了,”徘徊者在她身后冷然出声,“我们在这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物。再追他们就把枪指向你。”
警方押运车的后车门合上之前,她只听到了犀牛人被拦在门后的最后一句:
“唯有在人的眼中看到真实的恐惧——无家可归的恐惧,死亡的恐惧,他们才会乖乖臣服!”
*
纽约的警力在长期的消耗战下已经早趋疲惫,今夜赶到昆斯博罗桥的人手只够押送犯罪分子的,现场则由国土安全局的人合作处理,后者还在赶来的路上。这种不得已而产生的空档期给了徘徊者绝妙的机会。
“先生们……在忙什么,我以为任务结束,我们可以撤了?”蜘蛛侠向后一跃贴在桥梁高悬的钢筋上,却见徘徊者和艾伦并没有跟上来。
他们在拆犀牛人残留在原地的装甲。艾伦从摩托背箱提出来一套便携工具,两个人极其熟练地将起子和电钻插进装甲的武器部位,装甲分解得差不多时徘徊者再用机械爪一扯,那些炮管和高强度的防护罩就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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