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听后自然会意,不过媒婆并不放在心上,反而与颂雪的父母说了很多奉承的话,便高高兴兴奔了陈家。陈家是军户出身,世代为军。虽然玉州驻军不似敦煌、凉州等边远驻军还需要朝廷帮助兵士买媳妇,但陈准要想娶一个适龄女子并不容易。所以陈准无力计较颂雪的过往,只怕她曾经为主家生过孩子,以后会抛家而去。既然颂雪没孩子,还非常漂亮,陈准自然十分满意。于是在宋指挥与一众军中好友的帮衬下,凑了三十两银子的彩礼,把颂雪娶回了家。玉州当地比较富裕家庭的彩礼大约是一户人家三年的粮米,也不过是十几两银子或者三、四十石粮米。陈准作为正八品体制内官员出手肯自然要阔绰一些。而颂雪随身的嫁妆超出了陈家彩礼的数倍,陈家人自然将颂雪当祖宗供着。

两个人新婚之夜还算圆满。陈准为人忠厚勤快,又有正八品的官身,颂雪也逐渐接受了陈准。陈家老少也明白,若没有颂雪,他们一家怎可能有此番富贵,所以十分尊重颂雪。颂雪也逐渐体会到身为正妻的快感,自己也能登堂入室住在正房,还可以颐指气使的指挥自己的小叔子和小姑子干着干那。

再说郑德音连续数日萎靡不振。干城问她怎么了,她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干城火急火燎,天天变着法逗她开心,但德音还是长吁短叹、心事重重。不过老太太猜了个大概,于是命丫鬟通知德音,明日一早陪自己去家祠。

转天一早郑德音带上白狐帽子,披上白狐斗篷,又将老太太搀上车,自己骑上一匹白色的骏马陪着老太太进了太行山。此时已经入冬,天气寒冷到处都是肃杀景象,不过山里的空气很好。郑德音呼吸着凛冽芬芳的空气,看着远处犹如联翩万马的大山,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精神也好了许多。老太太在马车上时不时掀开帘子,看到郑德音逐渐神清气爽,四处张望的样子,就笑着打趣道:“怎么?你的翅膀又支棱起来了?可不要飞跑了。到时候干城找我要人可麻烦喽。”顿时身后随行的丫鬟仆妇和家丁们都捂嘴偷笑。

郑德音听了,也是咯咯笑个不停。她向老太太欠身行礼,说道:“谢过祖母,这么冷的天还带着孩儿出来散心。”

老太太又问道:“你冷不冷?”

德音摸了摸毛茸茸的斗篷领子,十分欢快的说道:“奶奶送给孙媳妇的这件斗篷好暖和。”

老太太笑道:“这两只白狐狸都是干城打的。你头顶的白狐狸曾经化作一位十分漂亮的美女求干城放过她。”

德音听罢顿时一惊,又摸了摸帽子,问道:“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老太太哈哈笑道:“若是真的,干城早就被拐跑了。”

众人一听也是一笑,德音也捂着嘴笑了一会儿。她知道是老太太故意逗自己开心,自然是十分感激老太太。一直到了中午,一行人忽然停住。只见右手有一条小岔路,仅容一辆车通过,但老太太的车太大过不去。于是老太太骑上马由两个仆人小心翼翼牵着马上了小岔路。又有一个仆人过来小心牵住德音的马缰绳也上了岔路。德音在马上越看越心惊,只见这条小道右手是一座陡峭的山坡,左手是一条深达十多仗的深沟。深沟里还有平整过的土地。一行人走了一刻钟,前方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座平整过的校场,可以容纳两、三百人的样子。校场三面环山,三面山坡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房子。郑德音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武打猎,一看这里就是易守难攻的地形,估计对面最高、最陡峭的山上就是家祠。

此时两个老汉带着七八条壮汉和四五个年轻女子围拢过来。老太太给郑德音介绍了为首的两位老汉。一位老汉姓黄,负责管理整个家祠附近的村民。另一个老汉姓章,负责管理武装家丁的训练。两个老汉簇拥着老太太和郑德音先到一间大瓦房里吃饭。德音兀自纳闷这些山里的村民如何这般富裕?怎么住的都是砖房,而不是山民常住的土坯房?老太太和郑德音这一桌吃的是豆腐肉沫面,其他人都是干豆角拌面。郑德音一尝,顿时觉得十分可口,竟然把一大碗面全都吃了。老太太笑道:“你可别吃得积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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