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初露,一声夏雷惊起,天空中拉扯起了丝丝细雨,落在青石地板上,激荡起一层清新的芳香。
忙碌了大半夜的韩三被清爽唤醒,缓缓睁开双眼。
他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由得一笑。
本以为,还要干点脏事,怎料那家伙本就是寻死之人。毒药已至腹部,说明他生前就已服下毒药,而且药量不小。
至于赵县丞为何服毒,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了。
现在,他只需当着众人的面开棺验尸,冯邦宁身上的罪过就会少上一大半。
这桩天大的功劳,就算落入到他韩三儿的手中。
他投入张家麾下,还未立下功劳。
这桩大事就是投入到张家的投名状,日后前途风景,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想着,韩三嘴角一咧,自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穿戴好衣物,洗漱完毕,韩三昂首走出屋外。
迎面就见一名属下神色慌张,脚踩风火轮一般朝他跑来,同时高喊道:“头儿,又出事了!”
韩三心下不妙,问道:“什么事?”
来人喘了两口粗气,气喘吁吁道:“赵...赵县丞在,今儿个早间时分,就被赵家人下葬了。”
“什么?!”韩三吃了一惊,睁圆双眼骂道:“你们是饭桶吗?不知道盯着点儿?不知道把老子叫醒么?”
“头儿,不是你昨儿個说的,你没醒之前不许来打搅你的么?哎哟...”
那人话未说完,韩三一脚把他踹翻,招呼上人马就直奔赵县丞下葬地奔去。
等韩三赶到时,棺材早已被埋入土中。
他抬眼一扫,周遭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以及前来吊唁的官员。
“等等!”
韩三高喊一声,众人纷纷将视线移转过来,待看清他们身上的服饰后,脸色不免一变。
赵夫人挤出人堆,带着哭腔说道:“官爷,我家老爷已经死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
看着赵夫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众人立马被点燃愤怒。
“是啊,人都死了,你们锦衣卫就是再霸道,还能管死人的事情不成?”
“一群爪牙,阉党的帮凶,这儿不是你们的诏狱,容不得你们胡作非为!”
“老天爷啊,你们就开开眼吧,一道天雷劈死这些畜生吧。”
...
不待韩三继续开口,众人立马推搡着涌动。
韩三没有皇帝旨意,不敢殴打官员,于是连忙后撤,来到一处小丘陵站住阵脚。
“赵县丞的死,另有蹊跷,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人扯着脖子问:“什么蹊跷,人都被你们打死了,还不是任由你们说么?”
“就是,你们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欺软怕硬,见到小民,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见到豪贵,就跟哈巴狗一样。”
“不能让锦衣卫把咱给骗了!”
被这么多双嘴巴堵住,韩三尽量保持镇定,红着脖颈嘶吼道:“赵县丞死于中毒,并未是死于外伤所致。”
这一声吼,下边立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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