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燕京。
许大茂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本来是躺着的,怎么变成靠在床上了。
而且身体状态也不对,弥留之际那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没了,好像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刚睁开眼,一个鸡毛掸子迎面抽来,落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许大茂下意识低头一看,都抽出红印子了。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鸡毛掸子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他慌忙护住头脸,偷偷从手臂的缝隙里往外面瞧了一眼。
居然是娄晓娥,还是年轻版的。
她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臃肿棉袄,梳着个学生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此时正气的小脸通红,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许大茂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娄晓娥,你,你,你怎么又活了!”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称呼都变了,你是想我早点死,给你那个狐狸精腾位置是吧!”
娄晓娥怒不可遏,鸡毛掸子挥舞得越发用力,带出一片幻影。
这娘们疯了吧,看这落下的速度一旦真被打到可有的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打几下就得了,还不依不饶是怎么的?”
许大茂一把抓住鸡毛掸子,用力夺了过来,往床那边一扔,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之前的都被撕掉了,露在外面的这一页上面印着1月大 9日,年份的字太小了,看不清。
“你居然敢还手?我...我...”娄晓娥的手被手柄磨得火辣辣的疼,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自己这个丈夫一向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看那眼神和动作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许大茂年纪大了,对穿越这种事接受度不高,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挨了两下,心里也有火。
见娄晓娥好像又准备去找“凶器”,便心平气和地说:“娄晓娥,有话好说,别在家发你那大小姐脾气。”
娄晓娥怒道:“裤衩都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个臭不要脸的,到底说不说,是谁?”
说着又上前撕打,可许大茂根本不惯着,将她两只手抓住用力往怀里一带。
娄晓娥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被拉到丈夫怀里,随后两只手就被紧紧箍住了,根本动不了。
娄晓娥要疯了,丈夫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自己。
边骂边挣扎,可终究是个女人,力气比不过,始终无法挣脱。
时间一长也没力气了,一时总算消停下来。
“娄晓娥,不是,娥子,这会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许大茂抱着媳妇,自然而然闻到了她头发上洗发粉的香味。
这年头人洗头好像都是用肥皂,也就娄晓娥矫情,非要用洗发粉,这种豆蔻洗发粉的香味他至今还记得。
感受着手臂上的触感,许大茂心中越来越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做梦还能闻到气味?
娄晓娥知道丈夫其实力气挺大的,只是天生不擅长打架,心里那股子邪火一旦过去,也稍微冷静了一些。
“你先放开我,我保证不打了。”
许大茂沉吟片刻才道:“行,我信你,你要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娄晓娥感觉身上一松,立马蹦起来,叉着腰大叫道:“许大茂,你给我等着,我去告诉聋老太太和一大爷。”
“今儿是星期天,大家伙都在呢,哼,你就等着开全院大会吧。”
这娘们放完狠话就跑了出去,还用力一摔门,发出一声巨响。
聋老太太?一大爷?
将这两个名字默念两遍,许大茂扫视着这间熟悉的屋子,似乎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斑驳的墙壁,土的掉渣的木质家具,蜂窝煤炉子上架着一个水壶,正滋滋冒出水蒸气。
这不像在做梦啊,好像是真过来了。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喘口气,好好捋一捋了。
许大茂披上棉袄,先把那壶水给拿下来,再看了看日历,1966年1月9日。
再往后翻了十几页,日历上显示1月21号是春节,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两个星期就要过年了。
时间太久远了,既然一过来就挨打,那可得好好回忆一下。
裤衩,裤衩,我艹,难道是被傻柱那货诬陷,裤衩丢了的那次?
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好像就是这个时候。
知道了大概的时间和后面会发生的事情,许大茂立马不慌了,开始思考起整个事件的得失和后续发展。
按上辈子来看,娄晓娥确实告了状,也开了全院大会,但是最后傻柱自己怂了,交代出他是在打击报复。
只是因为自己拿他的外号说事,搅和了他和秦京茹的相亲。
自己和娄晓娥顺利过关,傻柱也受到了惩罚,被罚扫了一个月院子。
后来一阵闹腾把聋老太太的腿给弄伤了,这货又要负责老太太一个月的饮食起居。
但是之后呢,娄晓娥和其父母因为出身问题吃足了苦头,自己应该怎么办,升官保家人吗。
但许大茂可是过来人,知道那一场风暴有多大,持续时间有多长。
就算是当了官,盯着自己的眼睛就更多了,终究是没什么根基,随便一个小报告,都有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翻不了身。
娄晓娥啊娄晓娥,没想到爷们刚刚过来就得跟你暂时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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