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边的荒漠中一年四季都一个样,除了少数几天的珍贵雨季,其他时候看起来总是千篇一律,炎热的大漠很少起风,可一旦刮起风来往往就意味着沙暴,哪怕平和时也会夹杂着大量呛人的细沙。

从遥远的沙丘背后,一道瘦小的人影一步一步地走来,他将全身都包裹进了严实的裹布中,只露出一双纯净明亮的蓝色眼睛,步伐不快,随着沙子的流动而慢悠悠的摇曳。

他朝着酒馆老板交代过的西边前进,其实,如果朝反方向前进只需要几天就可以离开这个荒芜的荒漠,深入到已经覆灭了的神圣联邦帝国的旧领土。

但男孩并不愿意回去,自从神圣联邦覆灭,原本的帝国领土已经被各方势力蚕食瓜分,成为了暗流涌动的纷争之地。

他曾从那片土地逃离,逃到这个不毛之地,旧帝国的故土是让他的童年如噩梦般支零破碎的事故之处。

如今他再次踏上逃亡的旅途,继续朝着西边游荡,很快就深入到这片荒漠的腹地,他非常清楚,最难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由酒馆老板指给他的目标尽管很远,但如果可以穿行这片大漠,或许就可以凭记忆去往另一个国度,至于那里是福是祸倒不在男孩的考量中。

男孩的记忆里曾在书里读到过周边国度的故事,那是一片非常模糊的记忆,如同雨幕下的一切被披上一层灰蒙蒙的滤镜,或许是那时太小,或许是近两年的经历印象太深,他对于更早童年的事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隐约记得那时候的生活还不错,至少有个不透风的房间,一张舒适的床,不用担心会喝光的水和永远能吃饱的饭。

黑夜与白昼不断更替着,男孩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金色海洋中游荡了多久。

远方依然是看不见边际的沙海,连同时不时掀起阵阵热浪的风,小男孩只是紧了紧背后的行囊,抿着嘴迈出倔强的步伐。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望向沙漠的远方,想试着看到尽头,但每次翻过新的沙丘,看到的只有新跃入眼中的丘陵和沙石,心底免不了有些泄气,但除了拍打自己的胳膊鼓励自己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显然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男孩掏出水壶,感受着其中的重量,自己存储的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找到绿洲或是其他的水源,这些储水根本坚持不到终点。

小男孩紧了紧变小了一大圈的帆布袋,他已经丢弃了许多不必要的东西了,但年幼的他体力始终不太够用。

被粗布绷带包裹着的肌肤隐约感觉有零零星星的细沙打在身上,沙漠中突兀的起风,这可不是好兆头,男孩担忧的看向四周,果然在身后看到了滚滚的沙尘,几乎遮天蔽日的黄沙正在向着自己扑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这里吞噬。

男孩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在四周找寻着可以躲避的背阴,脚下却突然有什么东西夹住了双腿,低头看去竟是一对布满粗糙鳞片的触须。

男孩认得这种生物,沙漠章鱼是沙海有名的小型掠食者,专门潜藏在沙底用粗糙的触须将上面的猎物拖入沙中,因为畏惧阳光所以身体从来不露在外面。

男孩尝试着扯开触须,这样却只让触须缠的越来越紧,身后的沙暴已经逼近,四处的风沙已经大到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而沙漠章鱼的触手仍旧死死缠着男孩的双腿,不肯放过这到手的大餐。

双脚被埋入沙土中,眼看着以飞快的速度向小腿淹没过去,掠食者更多的触须则顺势缠上了男孩的腰和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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