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远安的家就位于叶子街的街上,家门便朝着街,地段不错,可惜并没有铺面,家也不大,总共就一座很小的前院,或说更像是天井,院子门打开便是街,路过小小的前院便是一座翘檐青瓦的二层小楼居。

底下一层进门便是厅堂,左转是储物小房,用幔布遮着门框,右转是灶台厨案等做饭的地方,再往里走,便是计远安的住房。楼上一整层则是嫂嫂的房间住处,窗子推开便能看到叶子街上的景象。

计远安来到家门前停下脚,院子门环上并没有上锁,说明嫂嫂这会儿并没有出门,是在家的,但院子门推不开,里面上着门栓。

“嫂嫂,开门……”计远安拍了两下院子门,喊道:“我回来了,嫂嫂,是我,开门……”

稍停了会儿,既听不见回应声,也不见人来开门,计远安立马转身,向家边上走去,边上有一条小巷子,也是前院的院墙所在的位置,而另一边则是一家酒楼的楼墙。

计远安撑开手脚,借着这两面墙向上攀爬了上去,最后用力一蹬,一收手脚,向自家前院墙这边一攀,翻上了院墙,顺着院墙滑落了下去,最后一放手,砰一下,稳稳当当的落地,站在了自家前院里。

他这样回家其实不是一次两次了,或说每十次回家便有一两次是翻院墙,天生的力气加三年的武艺底子,可说是轻而易举,且又轻车熟路。

“嫂嫂!”计远安迈步进了小楼居,站在厅堂范围,皱眉向着木梯上望去,喊道:“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在……在……”楼上突然传来十分好听的妙媚嗓音:“是二郎回来了吗?二郎不要上来,嫂嫂在沐浴!”

“哦,听见了!”

计远安扯着嗓子回了一句,便抬脚往里走,来到了自己住房,房里陈设十分简单,就一张床铺,靠墙两个小立柜,墙角两个小箱柜,盛放着他从小到大的物品以及衣物等,再就是一扇小窗子,靠窗一张小书桌,住房连门都没有,只用一面幔布遮着,但房里却十分干净,自然都是嫂嫂平时收拾的。

包括床上被褥等,计远安每次回来都是铺好了的,或说是一直都是铺着的,回来便能直接睡,等下次回来又是干净的,被褥枕头等叠得整整齐齐,自大哥死后三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而他脑袋上的伤其实还并没有好,只不过因为结痂了,不需要敷药用伤带包裹了,又被髻发遮挡着,所以看不出来。再者,真还需要包着伤带的话,他也不会回来,主要就是怕嫂嫂看见了问长问短。

“二郎……”

过了好长时间,楼上又传来声音,随后只见嫂嫂一手抚着木梯,一手微提着裙幅,既急又缓地走了下来,她眉眼含笑,身姿婀娜,娉婷曼妙,穿装打扮十分精致,分明前一会还在沐浴,这一会,可以说家里有的,所有的首饰、腕饰、耳饰、腰饰等一样不落,样样都佩戴上了,貌美得无法形容,身材也好到令人难言,尤其她身上的气质,也同样难以形容。

她名叫金莲,姓甄,已满二十四岁,未满二十五岁,出身十分平凡,十七八岁那年嫁给计大,也算是门当户对。她一脸高兴的下楼来,路过厅堂桌椅,径直走向了里边计远安的住房,计远安这时恰巧听见喊声,掀开幔布出来,于是便这样差点撞上,幸亏都收脚及时。

“嫂嫂……”

计远安笑着喊了声,对于这个嫂嫂,他真的是没法形容,很难形容,家里条件分明不怎么样,这个嫂嫂却非常爱打扮,尽一切可能的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甚至不出门,只在家里,也同样是做最精致的打扮,将自己每天总是打扮得无可挑剔。可另一面,这嫂嫂又挺贤惠,非常矛盾!

“月余未见,二郎又壮实了,又英俊了呢……”甄金莲红唇边抿着笑,抬起玉般的白皙美手,在计远安额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嫂嫂不想做饭,二郎你等会儿,嫂嫂这就去隔壁酒楼去买!”

“好吧,你去吧,我再回房躺会儿!”

“嗯。”

甄金莲转身来到厅堂范围这边,提了食盒,另一手微提着裙幅,看着脚下的路,开了院子门,出门去了,转到了隔壁酒楼。

日已西移。

这个时辰属于是午膳时间已过了,晚膳时间又有些早,只能是早早的当晚膳来吃,多吃些,慢慢吃也是一样。所以甄金莲买了好些菜,不仅食盒提满了,还另外去斜对街的铺子,买了一只烤鸡,半只烧鹅,用油纸打包好了,手指头勾着细草绳,提在手上。

她往家门方向走着,身后一堆人跟着看着,主要是些游手好闲的小青年,还有些为老不尊的中老年,对着她背影,努嘴眨眼,指指点点,轻声细语的,两两间大说荤话,言行毫不遮掩,就差冲过来将甄金莲打晕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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