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像自古以来胁迫他人的方式就都是这样,用刀子一类尖锐的东西抵在人的腰间,从而让对方不敢有所动作,只能乖乖听命。

至于为什么总是抵在腰间,赵嬴对此有两个猜测。其一,是因为这个位置并不起眼,可以用前面人的身体挡住,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而其二,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很重要,非常重要,甚至于比脖子后心之类直接关乎性命的部位还要重要。毕竟这个部位里面可是肾啊……

如果把刀子抵在其他部位,那有血性的人大概率会选择反抗,就算受伤也无所谓,身上留疤反而可以当做和其他人吹嘘炫耀的资本。

但被刀子抵在腰间,情况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一个搞不好就是肾受伤了。万一腰子被捅个窟窿出来,那才是完了大蛋了。

身体上有疤痕可以拿来炫耀,能够收获他人惊叹与赞叹。可如果肾上有个疤,那收获的估计就只有他人充满同情的安慰了。

其他人是和歹徒殊死搏斗最后留下伤痕,那是荣耀的象征。结果你和歹徒殊死搏斗被噶了腰子,这可就太艹蛋了。

稍有不慎就是后半生的幸福瞬间消失,这尼玛谁敢轻举妄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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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胁迫着向胡同里走去,本该是极其危险的情况,可赵嬴却仍是在胡思乱想,思考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完全没有被胁迫的紧张感。

他之所以如此,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因为这一切早就在赵嬴的预料之内。此时只不过是发生了预料之内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对此有什么惊讶或是紧张。

至于其二,是因为他必须用这种方式发散自己的精神。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从紧绷的状态里缓解过来。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状况,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或许用在此时的他身上正合适。即便已经在脑海里预想过无数次,但当真正发生时,他依旧是无法适应。

在刀子抵在身上的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寒就席卷了他的全身,让他的汗毛倒竖,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意识甚至被恐惧彻底占据。

虽然紧接着他就摆脱了这份恐惧。一切都在预想之中,自己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手段,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身体不听他的。

对刀子这类尖锐物的恐惧是刻在人本能之中的反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触尖锐物,人会本能地躲闪或将其甩开。而就算强行压制这份本能,人的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僵硬,肌肉变得紧绷。

所以赵嬴才会在内心中打趣,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尽快放松下来。否则以这僵硬的状态,能不能做到反击都还是个未知数。

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想之中,可说是一帆风顺。可如果最后是因为他本人的掉链子而导致功亏一篑,那他可就真成了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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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动刀子……”

赵嬴一步一步向着胡同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试图和背后那人搭话,无论是语言的颤抖还是紧张都表现地和普通人一样。

但在他身后的那人显然没有和他对话的想法,只是恶狠狠地说道:“少废话,继续往里走。”

同时握着刀子的手还多加了几分力道,迫使赵嬴加快了步伐

“是,是……”

面对这样的威胁赵嬴哪敢再多话,只低声地应了一句。

可与怯懦的声音不同,此时赵嬴的脸上正满是笑容。

“从脚步声判断,这家伙只是一个人来的。虽然强压着嗓子,但听声音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很年轻。而且情绪有些焦急,很不耐烦。”

凭对方刚才的说话与行为,已经足够赵嬴分析出足够多的信息。而综合这些,他可以确定对方就只是个见财起意的小混混,并不是什么黑帮分子或黑社会成员。

这可以说是最好的情况了。既不用考虑对方有同伙的可能,也不用担心被事后报复。只要按部就班地发起反击就好。

“停下。”

强压着嗓音的说话声从身后传来,而紧接着赵嬴就感觉到对方将手伸向了他的裤子口袋,试图把里面的钱包掏出来。

与此同时,赵嬴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缓缓握紧。准备趁对方警惕最薄弱的这个时间发起反击。

可还不等出手,他就听到一串脚步声从胡同口的方向传来,小混混掏他钱包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赵嬴算不准那新来的家伙是什么人,但从小混混的反应来看应该并不是他的同伙。于是他暂时放弃了反击的打算,静观后续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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