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古木屹立于山道两边,伴着微风轻抚,林间厚重的浓雾被撕开一角露出隐于其间的破败楼阁。
“曹师兄,前边就是白云峰了。”
“嗯。”
曹官祁抬眸望了眼蛛网密结的窗柩,心中诧异之余也有些感慨,这便是人走茶凉的真实写照了。
“几位想必就是药堂的师兄了?”
闲静如水的声音在寂静林间响起,他此刻才恍然发现,不远处山道旁不知何时站着个腰佩木剑的黑衣少年。
又是剑......曹官祁面色发冷,下意识回忆起静心诀开篇,默念两句后他忽地心生警兆,方才醒悟过来!
那不过是个筑基期,自己心境何时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
“哼!”面容阴柔的弟子皱了皱眉,往前一步喝道:“少在这装神弄鬼的,我且问你,你就是白云峰弟子梁邑?”
梁邑不作理会,视线在五人间来回打量着,最终锁定在中间那个看似人畜无害,一脸和善的眯眯眼身上。
五人中唯一的金丹。
虽然不一定能打起来,但他必须做着最坏的打算,尤其是那个看不穿路数的金丹修士,倘若出手,他必须先将右侧两人一击毙命。
“喂,问你话呢,穷乡僻壤的小弟子果真没什么教养。”阴柔弟子尖声道。
啧......先杀这个吧。
梁邑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筑基中期,底子还算过得去,身上估计带着几件护命的法器,照着脖子下手应该能痛快些。
“你......”那弟子被他视线一扫,忽然间脊背发寒,将剩下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曹官祁将目光放在少年腰间的那柄木剑上,观纹理似乎是白杉,除了结实些并无其它特殊之处。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他哂笑一声,区区一柄木剑便将自己吓成这样,修道多年的养成的心气已经被卫长庚消磨殆尽了么?
但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出声问道:“你……为什么佩着剑?”
“区区木剑而已,师兄怕了么,若如此还是奉劝几位趁早打道回府吧。”少年有些好笑地说道,语气带着些许轻蔑的意味。
曹官祁面色晦暗,缄默不言,一旁的阴柔弟子却坐不住了。
“拎着把破木剑真以为自己是剑修了,有这功夫不如花在修行上,也算告慰你师尊在天之灵了。”
不再理会这打头阵的愣头青,梁邑收回视线,朝着那眯眯眼师兄拱手。
“在下白云峰梁邑。”
“悟真峰曹官祁。”
闻言,他微微一怔,这几日恶补了不少常识,他对宗门的架构也有了大致认知。
金丹修士算得上宗门的中流砥柱,一般都会选择在门内任职,故而不以师承自称,例如这眯眯眼师兄本该自称“药堂曹官祁”。
莫非是初入金丹所以习惯上还未改口?
想到这,他心思活泛起来,对上许裘那样的老牌金丹,他大概走不过三招,但如果是金丹初境......
念及于此,梁邑忽然低低地笑了:“不知药堂诸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听出话语间讽刺意味,曹官祁皱了皱眉头,语气仍旧平淡,“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师弟何须装傻,不如早早将水云果如数补齐,我们也好向上边交差,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水云果早已被大妖劫了去,我上哪给师兄补?”梁邑冷笑一声。
“放肆,曹师兄已入金丹,你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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