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之到嘴的话硬生生地哽在了喉咙,偷偷擦把冷汗,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起凉茶来。

逸公子看着桓之的样子,冷笑出声:“你该是紧张的,你娘亲是我姨母,我出了什么事,你一样逃不了。不过,我现在只是拿你这个花花公子当个幌子,还没有打算让你上刀山下油锅,倒也不必如此紧张。”

桓之尴尬一笑,忙道:“为王爷做事是在下的福分,王爷请尽管吩咐。”

逸公子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前,眺望着远方,久久地沉默着。

桓之早已明白自己的处境,舒将军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与其政见不合,而当今皇上也不是大度之人,一即位立刻把舒家发配到了边疆。桓之不知道这个城府极深的王爷到底想干什么,但让他知道皇上的私密事,肯定是有拉拢之意。想来想去,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逸公子觉得给桓之考虑的时间已足够,缓缓转过身,看向桓之。桓之的面色平静,已全无紧张之色,坦然迎向了逸公子的目光。

逸公子很满意桓之的反应,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他手里太缺能人志士,而想成就大事,就必会用到手握兵权之人。

逸公子说:“东南那个占山为王的匪首该剿了,近些年时有反意,朝廷很不放心。舒将军发配到这里已有些时日,也该有点建树了。”

桓之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躬身回道:“这乌山的土匪不但在陆地上为非作歹,这些年也没少在海上生事,家父早有此意,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最好能斩草除根,以免他们海上逃窜留下后患。”

血已经止住,逸公子将脖颈上被血染透的帕子塞入袖中,向门口走去:“那就先请舒将军拿出个章程来,怎么个从长计议法,讲明白些,对于我们的新皇帝来说也算个交代。”

“是,下官即刻告知家父。”

当晚,蓁蓁就搬到了后院。

红叶缠着妈妈问这问那,妈妈不胜其烦,随便搪塞了几句了事。红叶见问不出什么,只好恨恨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晚上,逸公子的样貌直在眼前晃悠,令她寝食难安。

在这个地方,红叶也算是见过不少男人了,真真假假也侍奉过几位有身份地位的老爷、公子,可逸公子在她的心里却是个特例。这样的男人,只消一眼,便让她丢了魂。红叶知道自己这是动了心,以她身份,犯忌讳是极其要不得的,可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甚至那晚的梦,都是逸公子在床边笑着望着她。

休息了没几日,妈妈便带了几位女先生去见蓁蓁。一位教书,一位教琴,一位教画,还有一位,妈妈没有介绍。

蓁蓁听着妈妈的介绍,向几位先生一一看过去,最后在中间站定,一本正经地福了一福给各位先生见了礼。妈妈留意着蓁蓁的样子总觉得这孩子心思深得惊人,也不敢多话,带着那位没有介绍的先生,便出去了。

“以前读过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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