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们不是来谈判的,而是直接要求放人。”
方孟叹了一口气。
“哦?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方孟身边,一个身着华服的大叔不禁问道。
“很简单,武力,武宁朝的武力在我大风之上。”
华服大叔呵呵一笑:“小伙子,这行走天下可不是只看武力,还有令人折服的道义。”
若是论人生阅历,方孟自知不是这位大叔的对手,但他可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年代,什么没见过没听过。
“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对错和道理可言,什么道义,在绝对的武力和利益面前,不过是一堆废话。”
方孟记得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是国与国之间外交的前提。
“小伙子,你的想法有些偏激啊。”
华服大叔皱着眉头,显然是对方孟的话并不敢苟同。
但方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看着吧,这江隆棠炫耀武力只是第一步,等到朝堂之上,才会上演真正的精彩大戏。”
“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朝堂?”华服大叔对方孟有些不喜,认为他一个小孩懂什么朝堂?不过是大放厥词罢了。
“信不信由你,换做我是武宁使团,面对孱弱的大风,只字不会提及杨卜,为了彰显武力,我还会主动提出比试,无论是个人还是群体,各比一场,自然,你想看到也好不想看到也罢,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大风失败,武宁大胜。”
华服大叔森冷道:“你在小瞧我大风将士?”
“我从没说过小瞧谁,这是必然而已,武宁若是想要不给一份财物,就将杨卜带走,他们就必须这么做。”
“若是这么轻易就将杨卜带走,别说百姓不会答应,皇上也不会答应,朝堂诸位大臣更不会答应。”
“形势所逼,大风绝对会答应,”方孟笑着对他道:“而且是主动将人奉上,你信吗?”
“小小竖子,一派胡言,”华服大叔衣袖一甩,愤然离去。
还是太年轻啊。
方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太单纯了,武宁朝持续不断地发展军力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好看?
养着这么多人,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一个巨大的包袱,那武宁为何还要坚持数十年从未想过放弃?
因为他们不相信什么道义,只信奉谁拳头大谁就有理。
想必是那一场大战,让当时的武宁朝的皇帝领悟了这个道理。
这才有了如今兵强马壮、傲视诸国的武宁国。
“这不是方若臻之子?”
方孟感叹着的时候,竟然有人认出了他。
“谁?奸臣之子?”
“在哪?”
“在这里。”
“快快快,把他堵上,别让他跑了,我今天必须让他尝尝我的佛山无影脚。”
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乱。
在方若臻将苏天意发配边疆之后,百姓对他的恨意算是达到了顶点,但方若臻身边时时刻刻有一队军士护卫,他们即便再怎么深恶痛绝,却苦于找不到可以发泄的机会,只能将这份滔天怒火憋在心里。
但方孟不一样,他是方若臻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他们清楚,方若臻所做恶事与一个孩子无关,但这口气总是憋着也不是个事,就发泄在方孟的身上算了。
我靠。
方孟暗骂。
真特么倒霉。
“秦哥,撤。”
好在方孟有所准备,秦元就在他身后时刻应付突发状况。
在秦元高强的身手护卫下,方孟没一会就脱离了人群,躲在了一个小巷子里。
这里是哪他们也不清楚,方才乱跑,根本来不及记住路。
不过此地比较狭小,到处都是碎石,应该没人追来。
“呸呸,谁这么没道德,竟然把锅灰揉成团恶心人,”扶着墙,方孟极速喘息之际,还不忘咒骂。
此时他的嘴唇就像是中毒了一样,漆黑如墨。
就在方孟将锅灰吐出来的时候,他们身后的一道屋门打开,开门的是一名女子,她看到方孟和秦元,顿时不满道:“你们怎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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