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包丙先生吗？”，周束看着眼前的微微颤抖，并不断散发寒气的灵体问道。他一只手搭在腰包上以免面前的灵体突然转化为鬼魂发难。
身材有些敦实的包丙漂浮在空中，眼神空洞，但依旧清晰的回答道：“......是。”
周束松了口气，所幸这灵体并未完全失控，还能进行交流，他打起精神继续问道：“是谁杀了你。”
包丙默不作声，只是漂浮着。
吴桓看着眼前微微颤抖上下漂浮的灵体也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周束叹了口气，追问道：“为什么你会徘徊在此处？”
包丙依旧默不作声，只是漂浮着，用他那空洞的双眼看着二人。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考虑到灵体不宜凝聚过久，正当周束打算放弃并解脱灵体时吴桓出言阻止道：“周哥，让我试试。”
周束愣了一下，摸了摸腰包，微微点了点头。
吴桓上前一步，盯着包丙灵体问道：“你还有什么留念吗？”
包丙灵体突然定住，不再颤抖，也不再上校飘动。也就片刻，灵体开始剧烈颤抖，双手抱头嘴不断张开闭合，张开闭合，想要脱口而出些什么却卡在喉咙说不出。
吴桓也吓了一跳后跳了一大步，周束见状也要立刻施咒解脱灵体，但吴桓伸手阻止了他。
“我感觉他要有话说，再等等。”
吴桓也不知道哪来的感觉，更像是一种直觉，而不是观察。
当然他不是那种因为直觉而将自己和队友置于危险之地的人，而是这种直觉不同于以往寻常的考试蒙答案，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能找到源头的直觉。而这个源头正是他的新器官——内在之眼。
周束和万伊平时有一些交流，对内在之眼的特性有所了解，在吴桓阻止后虽然有些犹豫但依旧选择相信他，二人站在原地看着包丙灵体。
紧接着包丙灵体开始突然跪在半空中，同时剧烈咳嗽起来，丝丝缕缕不知名的黑色絮状物从嘴中如泥鳅般窜出。
几分钟后，走廊上再次陷入寂静。
包丙嘴中依旧不断冒出稀稀拉拉的黑色絮状物，但已经不再咳嗽也不再颤抖，他只是跪着。
但吴桓二人不敢松懈依旧戒备着，避免再次出现突发事件。
“......没有。“
包丙的灵体嘴里最终只挤出了这两个字，便不再有任何动静，只是漂浮着。
吴桓对自己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而有些失落，但最后那句话很明显对包丙有很强的触动。
他无奈地看着眼前包丙：“结束了。”
而一旁的周束仔细一琢磨，不再淡定了，呼之欲出的瞌睡泡被拍碎。
“未必，如果灵体没有留念，那应当是徘徊在死亡地点，但他现在却在这个地方。只有可能是这个地方在死后对他依旧存在拘束。”
“而且按照包丙的背景，他和他的母亲感情很深，独留他的母亲一人在世却依旧没有任何留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的孝顺都是装出来的，但几乎不可能。”
“而第二种可能则是，他的生前的记忆遭到了破坏。”
周束的思维渐渐打开，不过也就几分钟，厚重的困意再次侵袭上来。
“中介公司……同事没有作案的话……那只能是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种房子肯定也不可能干净……我们去把他近期成交的合同找来。”
说罢周束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匕首刀面铭刻着一把锁形状的浮雕，锁孔是一个并不规则的五芒星，五芒星中间则是一团火焰。
用刀面浮雕处轻拍包丙灵体。
包丙即将转化为鬼魂的灵体如冰雪般消融。
二人低头默哀片刻，便去搜集包丙死前成交的房屋合同。
包丙死前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成交量也有很明显的递减趋势，二人将签订合同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大致确定了可疑合同范围。
数量虽然不多但找出“问题房屋”可不简单，最大的难点便是这个“问题”范围太大了。
大到周围邻居古怪，屋内常有奇怪声响，小到闹鬼、死人都算问题房屋。
这期间的信息收集需要做大量工作。
在整理资料过程中，吴桓瞟到了一份合同上面的房子位置他有些熟悉。
他将这份合同抽出，并搜索7月24日晚间新闻：一具女尸发现在大江市远郊区，某高档住宅地下室内。
而这份合同上的高档住宅位置同样位于大江市远郊。
“周哥，你看这个。”吴桓将手机和合同一同递给周束。
周束深深地打了个哈欠，接过手机、合同对照看了起来，对比后脸色逐渐凝重，随后通过管制所内网查到了7月24日晚间新闻报道的案件地址与合同上高档住宅的地址一致。
但周束身上的困意有些难以驱使他进一步追查下去，事实上如果是出于调查为目的的任务到现在的阶段完全已经可以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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