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早,我妈我爸去庙里烧香了,然后去几个朋友家拜年,让我和玉玉热热昨天的剩饭吃。玉玉埋怨说,老吃剩饭,里面有什么亚硝酸盐,会致癌。我懒得听她唠叨,开车带她去商场吃了点港式烧腊饭,以前没有大商场的年代,从初一到初八,街上找不到一家能营业的小饭店,如今过年期间下馆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了。看着我妈年三十晚上忙里忙完,腰酸背痛的样子,我总劝她,说年夜饭别在家里忙活了,去定个饭店吃好了,老妈又心疼钱又觉得外面吃没有年味。我想,现在哪还有年味,小时候我天天盼着过年,年夜饭还没有上桌,我坐在爷爷怀里,就会被厨房传来的想起勾得口水横流,爷爷知道我饿了,就往我嘴里塞进了糖瓜,说这是给灶王爷吃的,甜了他的嘴,就在玉皇大帝跟前给咱们家说好话。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了,昨天晚上烧纸的时候,我怎么忘了跟爷爷说说话,光顾着嘲笑爸爸念念有词的样子了。

吃完饭,我陪着玉玉看了一部特别无聊的贺岁喜剧,她倒是笑得前仰后合,中间我出来三次去厕所抽烟。第二次抽烟的时候,我在群里叫老关和皓月,过年了,赶紧出来喝个酒。皓月倒是放假了,老关说得家宴,凑不齐,我们对了对时间表,约在了大年初四。秀秀还是一句话没说,我有点生气了,心想你小子不上道啊,大过年的跟个死人一样,也不冒泡。哎,我这张乌鸦嘴啊!

年初三的时候,我中午和爸爸这边的亲戚吃饭,晚上再陪玉玉回娘家,年终金缩水,我也把脑袋缩进了乌龟壳里,没兴致张罗着亲戚们下馆子了,心想着大家凑活在家里吃点聚聚得了,等明天我不走背字了,再把场子找回来。亲戚里除了大堂哥在国外,所有人都到齐了,表姐带来了男朋友,他们准备年后领证了,男朋友是做医生的,姓洪,带着个黑框眼镜,皮肤不太好,脸上都是痘痘的,他第一次见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显得很腼腆,我主动肩负起招待客人的任务,拉着他闲聊。正聊着,表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洪哥身后,砰的一声敲了下人家后脑,打完发出尖锐的笑声,力气大到把洪哥敲到向我鞠躬,大姑看见这一幕冲着表哥大骂,表姐则是上来安抚惊魂未定的洪哥。我赶紧上去把大姑他们母子分开,带着表哥进了我的房间,我说,大伟,你怎么回事啊?表哥嘟嘟囔囔的,搞了半天我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喜欢自己这个妹夫。我问为什么,表哥也讲不清楚,我说,不许再打人了啊,不然我生气了。表哥憨憨地点了点头,之后洪哥看表哥的眼神带着惊恐,显然要对这次家宴终生难忘了。下午我开车去丈母娘家的时候,玉玉埋怨我,怎么把大伟带到我们房间里去了,还让他坐在了床上。我脸色铁青,没有讲话,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压了下去。

大年初四,走亲戚的事总算搞完了,我早早去了老关家,等皓月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说了下和月婷的事。

老关:“你小子牛逼,连同事老婆都搞到手了。刺激不?“

我抗议道:“妈的,讲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你小子不会说过年话别说了,皓子,你说,给我出出主意。“

皓月托着腮,说:“她要是真对你有意思,是不是有点麻烦。”

操,那可是麻烦大了,我有老婆,她有老公,出了事,是双倍嗨皮。

皓月又说:“不过,主动权在你手里。”

我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说:“我可真得小心点了,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的确像皓月说的,月婷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我们现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来得及。

喝酒的时候,我抱怨了两句秀秀,老关没和他联系,皓月说私聊他的时候,总是半天才回复,讲话吞吞吐吐的。

哥几个喝酒很放松,一不留神就喝多了,我拿皓月单身的事开玩笑,当作下酒的佐料,老关也和我一道取笑他。

我:“皓子,给你介绍个对象吧。省得你家里人老催你。”

皓月有点为难,“我这个工作,别人都介意,还是算了吧。”

老关:“这有啥啊,你这说出去大小算个‘公务员’。”

老关和我哈哈大笑,笑完我盘算了下,一时没想到合适皓月的人,准备过完年再托人看看好了。

今天皓月喝了好多,这小子酒量不行,以前喝酒总吐。老关劝他少喝点,他说,过年高兴,我可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样子。

我问:“皓子,遇到什么事了吗?”

老关:“是啊,想前女友啦?”

皓月还是说没事,我酒劲上来,把脚边的酒瓶子一踢,说:“都什么情况?一个两个都不拿我当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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