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晏悦一不是傻子,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然知道自己恐怕是把人撞疼了,却又隐隐觉得宁玉泽多少是有些小肚子鸡肠了,“下次我走路小心点儿。”
“你,哎……”
明明自己并不是在说晏悦一撞上自己的问题,又生怕自己解释下去要那边的姑娘听见,宁玉泽一切委屈只能自己咽回去——自己和晏悦一走得太近,在这个时代也会生事。
“你现在不要直接去问,我想她们不会愿意你掺合进来的。”
对于一个陌生人,出于对自我的保护,这群采茶的姑娘也不会把实情说给晏悦一听的。
更何况,她们知道:同为姑娘的晏悦一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即便是这些真相传到了大官们耳朵里,怕只怕有罪的有罚,也改变不了杜家姑娘如今的处境。
“可是……”可是他们既然唱了,又为什么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呢?
南方湿热,长虫在草里面并不鲜见,打草惊蛇的道理,这些姑娘们总应该比晏悦一这种动物园儿都不去,只在视频里边儿见过蛇的人强得多。
“我们先听下去吧。”自己没有在这个年代考取功名的能力,宁玉泽知道自己能够做的无非是晏悦一无意之间提到的‘装神弄鬼’。
每个朝代和时期都有人们更敬仰的鬼神,每个地区还有自己的信仰,宁玉泽对戏曲的研究多,也从当中相通之处略懂些许民间习俗,可到底不是民间信仰方面的研究专家,明朝、临川,并不能给宁玉泽提供足够有效的信息……
“明月呀里格照啊不明。”
“春花呀里格何处寻呀。”
“松柏叻里格长青呀……”
“蝴蝶呀里格绕绕。”
姑娘们唱的多半儿就是这件事儿了。戏曲里梦里的鬼神无非是警醒人的,宁玉泽当然知道杜家姑娘不可能‘梦里失贞’,如果真个要杜氏夫妇妥协,只怕是夜半真有男子到访。
“只是这杜家姑娘不知可否婚配……”
“啊?”
晏悦一这一声带着疑惑的回应让宁玉泽也觉得自己怕不是魔怔了:“啊,我是说,不知道这杜家姑娘有没有许配给其他人,如果有的话,倒要看这男子什么反应了。”
“你们戏曲里有好多负心汉。”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与‘不爱听戏’实在是矛盾,在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来时路退回去的路上,晏悦一又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师父说的。”
“我倒要看是谁敢说你负心!”
“娘,阿溪她不是那样的姑娘,况且……这件事我觉得有蹊跷。”
“即便有蹊跷又如何,那杜溪已经死了,你难道要娶个死人么?”
“娘,你知道的,那日你也看见她了不是么?”
“那是她冤魂不散,是她杜溪想要缠着你不放!”
“娘,青天白日,就算有神仙,也不会有孤魂野鬼的,不是么?”
厅堂之中,母子二人陷入良久的沉默。杜、柳二家家道中落,可后者的家境到底还比杜家强不少,柳家已经对这份祖辈定下来的婚事不满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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