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伫立在江边,任江风吹散了我的卷发,显得很沧桑。
是的,卷发,天生的自来卷。人家的自来卷要嘛看上去桀骜不驯的吧,要嘛看上去很帅。
而我的却只是看上去很柔顺。小时候总是被人说很乖,当然,陈老师除外。长大后却成了凉白开的元素之一了。
此时此刻的我,是不是很象个怨妇?我自己自嘲地低头向江水照去,一缕湿发耷拉在眉心,象是定格了我失败了的婚姻。
“oh laoling
I am your sunshine,
You are a song in my heart……”
这样女儿凌左的专属铃声,是她自己改编的一首歌。
“老爸,你在哪儿?我和舅舅在家里等你呢。”
女儿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好,我马上回去。”
我努力不让她听出我声音中带着的沙哑。
用力搓搓脸,让自己清醒些,记得自己还有两个孩子,千万不能在这里自怨自艾。
是的,韦一一最终放弃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说是怕我感觉孤单会做出傻事来。
我只能呵呵了。
尽管韦司令和韦夫人如何劝阻,她还是一意孤行地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并火速拉我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所幸现在有了一个冷静期,才能让我喘息一下,理了理凌乱的头脑,不至于那么狼狈。
想想,感觉真的很失败,活了四十年,爹不疼妈不爱,老婆最后还拜拜,最后,只剩下女儿怜悯的目光。
对,只剩下女儿的怜悯。因为儿子凌右拒绝跟着我生活,哪怕他姐姐揪着他的耳朵威胁他,最后,他还是选择留在了外公家。
其实,我并没打算和一一争两个孩子抚养权的,因为我知道,三十五度的凉白开没有营养,只配解渴。
终于,在路过的行人开始用可惜的目光关注我时,我狼狈地离开了江边,才不至于被人看成个意欲自杀的婚姻失意者。
我揣好离婚证回了家。
一回到淮安路的那个蜗居,就看到唐遇正在和凌左下围棋。
“老爸……”
听到开门声的凌左,并没有抬头,而是专注地望着棋盘说:
“舅舅说了,只要我赢了你和他,就允许我参加“蒙迪”杯围棋大赛。我这就快打败他了,一会儿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我就不信了,我赢不了你一次。”
是我发现凌左围棋这方面天赋的。
她对围棋的爱好也许是天生的,是在她和凌右一周岁抓周时,大家都以为她只是看着黑白子好看。
这副围棋,看上去并不走眼,却是我自己一点点打磨出来的。
原材料是教我功夫的师父空白师傅送给我的。
那年我才五岁,还没有上小学,在上幼儿园大班。放寒假时,凌志远因为考试成绩优异,又跳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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