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努力寻找着什么,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带掩饰的疑惑和迷茫——显然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于是,他们中一位扎着长辫的中年男人张大嘴巴嚷嚷着用很不礼貌的语气说:“喂!喂!你们看到了一个令人犯恶心的小乞丐吗?他刚刚跑进了这家酒馆!”

他的声音随着风飘荡进酒馆一起落了地,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理他,大家不约而同的很有默契的接着喝着酒吃着饭,笑的笑,讲的讲,似乎他根本不存在一样,当然对大部分人来说他确实不存在。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们这些瞎眼的,那个穷酸样的小犊子就是个全身家当没有半两钱的臭贼,只会伸着他那张看着就让人恶心的手到处摸钱偷肉,而且我很肯定他刚刚进的就是这家酒馆,我不信你们没人看见!”

这次他更是提到了自己的音量,他似乎想用他的声音盖过酒馆内其他人的吵闹声,让其他人注意到他,但他那突兀的声音,只会徒增他人的不悦,皱着眉朝他看了一眼,并且砸了砸嘴,随即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酒馆里人们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他们的十分不满,其中领头的中年男子握紧了拳头,一根根青筋在他头上开始浮现出来,他紧咬着牙回头向着后面的小弟说道:“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我要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看看!他们得罪的是谁,他们惹到了这辈子都该惹到的人!”

小弟听到这话开始在自己的包裹里面翻找起来,很快他将一个金色的令牌翻了出来,毕恭毕敬的交给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着这个令牌邪魅一笑,仿佛某种奸计得逞了,他高高的举起令牌,向酒馆内的所有人展示,并大声的嚷嚷道:“我乃龙虎城,方家少主之人,这方家你们知道的,见此令牌者和我作对,就等于和方家作对,和方家少主作对!现在速速告诉我那个小孩儿的去向否则拆了你们酒馆把你们全部人……你们知道的!”

听到这话酒馆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中年男子,只见他的手中真的有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方家二字,一时间所有人进入了两难的决策,因为步入这片江湖讲的就是义气,可现在无论如何都会得罪一方人。

“怎么?还不说话?你们怕是没见过方家的威风?还是说那个小孩儿的背景比方家还强?”中年男子顿了顿,环视了一周脸上带着一份警告,接着继续开口:“我不管那小孩儿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管他投奔过什么人,在龙虎城方家才是这片天!再不说话,一律当做方家的敌人处置!但你要是说了……方家有的是奇珍异宝,说不定本少爷心情好还能在少主面前推广下你!”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开始摇摇欲动,但还是没有实质性的反应动作,待了大概两三秒,一个拿着扇子的青年人似乎下定决心双手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对他做了一个标准的拱手礼,然后缓缓开口:“先生你好,还请您息怒,这点小事就莫要激动方家的那些大能了,我与这酒馆内的其他愚笨的人不一样,我更愿意被受方家抬举,我正好看见他往那个男人的衣服下面钻了进去,在你惩罚过那个小孩儿和那个与方家作对的愚蠢男人后,就请别把你的怒火撒在了我们的身上。”说着说着青年将手指向了瞎子。

“哦?”中年男子一脸欣赏的看着青年,然后得意洋洋的转向的瞎子,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他努力的往瞎子那边瞪大了眼睛,正好瞅见那小乞丐没有被长袍遮盖完全露出的两只小脚,然后饶有兴致的开口:“喂!喂!喂!你这家伙还挺大胆的,我亮出了方家的身份你也不害怕,还在这儿静静的喝着酒,酒瘾这么大?是你真的有什么底牌有什么身份能和方家比的,还是不怕死?”

中年男子将头高高扬起,藐视着看着瞎子,他似乎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位狩猎者,而瞎子已然成了他的猎物,显然他笃定认为眼前的人一定会害怕方家,否则就是一个不知轻重的愚蠢疯子。

瞎子没有抬头,而是放下了喝完酒的酒碗,然后拍了拍自己长袍下小孩儿的脑袋,就像小孩的亲人一样温柔道:“出来吧!他们发现了,你这小屁孩儿也不知道躲严实点,那么大两个破布鞋都露出来了。”

那小乞丐在长袍中抬头深深望了瞎子一眼,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才从长袍中跳了出来,随后他面向瞎子低下头无奈的开口:“对不起呀,大叔,连累你了。”

随即他又转了个身,坚定的看向中年男子,狠狠的开口:“我说了那破玩意儿和我没关系,况且就算是我干的也不要连累这位大叔。”

瞎子将下巴用手撑在桌子上,面向小乞丐,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是一丝欣慰的微笑。

“哎呦!你这小玩意儿还伸张正义讲义气是吧!”中年男子鄙夷着低着身,用他那高傲的眼光继续开口:“我就不!我凭什么听你!我说过了在龙虎城方家就是天,就算我现在把这个臭瞎子给杀了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看你这臭小孩儿……如果和我回去,乖乖担责,和少主好好解释清楚,我可以考虑一下留着臭瞎子一命,只断其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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