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昔似叹一声:“我撕不开,鹤青亦撕不开,此世间除了你,大概无一人可撕开通往冥涯的裂缝。顾全大局也好,道德绑架也罢,是否用生命为代价来赌一次,由你决定。鹤青又该嚷嚷了。”

白忆昔其实未说全,池玖忆也撕不开裂缝。但吃人家嘴软,该说全的她会说全,该不说的她是不会说的。

“我带你们去玩吧!”江星垂笑着对晏、落二人招手,颇为自豪道,“我们何处归来山的风景可美了!”

一只手遽然伸来,一把抽走了白清手中的紫砂壶。白清微皱眉抬首,与池玖忆撞视上。

池玖忆笑了,抬起另一手曲指轻刮了下白清的鼻尖,打趣道:“小霸王,在想何事呢,怎心不在焉呢?”

白清死不认:“没有。”

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池玖忆,拿开你的手,别碰我。”

白忆昔凝视着那局棋。

白忆昔与池玖忆下了场赌局,赌注是自己的命,是身旁之人,是天下苍生。

“白忆昔,”来人一身松花色的衣衫,赤足披头散发,腰间别一长笛,看面貌应是还未立冠之龄。他淡然道,“趁我起床气还没上来,现在就给我麻利地回到无怨阁。”

白清猜到来者是何人了。银发蓝眸,腰间有一长笛,似十七八岁少年,除了近万年前的沈仙尊沈疏鸿,别无他人了。

冲敢直呼白尊仙大名,亦是无谁了。

白清转首问:“史书上记载有关沈仙尊的画像全被焚尽,为何仍留有一丝元神藏于画中?”

池玖忆低首回答:“总有某个友人得不偿失的答应帮他藏画。”

白忆昔不乐:“隔了五年才难得出来玩,继任阁主和长老退位这些事就别来找我了。”

沈疏鸿看向了白清,微歪首:“东君爱人风神白不染。哦,忘了前尘旧事,故人相忘。”

白清听不到,可池玖忆和白忆昔听见了。

白忆昔生怕沈疏鸿多说一字招引来天雷,急忙起身:“池友,我先走了。美人醉可别乱放,小心成了醉美人。鹤青居然还能在百忙之中抽身把你唤醒,她孩子都不带了吗?”

曾经闹腾死不婚不生子的女孩,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白清见过鹤青的孩子,是在抓周礼上所见。瘦瘦的,还未学会站立,相貌让白清觉得有几分眼熟,有些像当年花家家主身旁所站的那名男子。在围成一圈的大人喧哗声中,竟放声大哭,引得好一阵闲言碎语。鹤青脸皮子薄,被亲女儿落下了笑柄,也不知会恼羞成怒多久。

沈疏鸿思索片刻还是对池玖忆和白清道:“越是小心翼翼对待的人,彼此间的关系便越是易脆敏感,不堪一击。”

“走啦走啦,”白忆昔仿佛见到满目雷霆,催促说,“再不走就要被雷劈了!”

沈疏鸿满不在乎:“劈都劈习惯了,谁还没被劈过。”

白清闻言看向池玖忆,池玖忆承认得十分干脆:“几次罢了。”

白清:“有多疼?”

池玖忆眼中仅余白清,他轻笑摇首:“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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