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自北向南悠悠流飞,好似南山旁的那条江。江上架新建才半年的石桥,只是因四年战乱才平人烟稀少,故此桥上仅白清一人。
立于桥上,眺望江水,池玖忆便是在此捡到随江漂流的白清。而百年后,孤身一人的白清来此。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百年世多变,何人复当初。
还未来得及回忆起什么,白清猛然咳出一口血来,抬手去捂又沾得满手皆是,就连灰白的石柱上,也多了片刺眼的红色。
要来不及了,白清的身体上已出现裂纹。他可真是个瓷人,易碎清冷,万般不由人。
若是池玖忆还在,怎会让白清这个瓷人出现裂纹呢?
可池玖忆己不在了,白清这个瓷人快要碎成一地了。
白清或许爱过池玖忆,但无情道从未破过,因喜欢是一种情感,爱是一种行动。无情道从来都不是无情寡欲,而是让人有情似无情,对待万物皆平等,成就大爱。心有苍生,仍能爱人。
可池玖忆能知道吗?会知道吗?
往事流转在他眼眸,如走马观花看着他与池玖忆的所有记忆。伸手去抓,却是难以触摸。
因止不住血了,白清的白衣上染红一片,祥云纹变得显眼、血腥。血染的,自是刺眼。
用着最后的余力,白清垂眸,神色冷淡却指尖颤抖,于柱蘸血写下八字:黎玖忆,我遗忘你了。
黎玖忆,我要遗忘了你。
乍然狂风席江来,万林倾倒风破碎。江水惊起波涛浪,此经便是了决断。
身穿奇异似斗篷却又有袖的衣裳,双眼蒙白绸,戴着异常宽大的衣帽,不食人间烟火神明般的白清好像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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