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世界,天空上,两颗赤红色的骄阳,一大一小,东西各自悬挂一边,照彻天地四方。

一条碎石遍地的林荫小路上,阵阵细密鼓点由远及近,藏身两旁木丛的小动物们感知到危险的临近,纷纷四散逃窜。

“噔,噔,噔……“

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一条长长的马车队自密林里穿出,铁制的马镫踩过残枝败叶,车轮碾过路边细碎的石子,“咔嚓”声中马车摇晃着前进。

领头的骑士们穿着厚重的染血铠甲,丝丝缕缕的鲜血滴了下来,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车队后方,露天的辎重车斗上装载的,不是常规的粮草、军械,反而是一群血肉模糊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前方,三三两两的战士护在几辆双轮马车周围,安静的车厢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大人物。

遮阳车厢里,一个眉宇清秀的男孩,静静躺在几段麻布铺成的床垫上,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身上几道开裂后再度结痂的伤口,触目惊心!

大腿上一道豁口尽管有层层布带缠绕包裹,却还是止不住地有鲜血渗出,形成一个乌黑的血印。

“咔哒、咔哒”,行驶在本就不平整的土路上,踏过道道潜藏的沟壑,整辆马车开始剧烈地抖动。

哪怕驾马的车夫不停地调整车向,试图让马车重新平稳下来,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可能是因为马车突然的动荡,男孩身上几道缓和的血痂撕裂开来。

原本平静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狰狞,剧烈的痛楚似要将他从漫长的沉睡里惊醒过来。

烈日炙烤下,马匹奔行的呼啸声里,领头的骑士们终于看见一方可供休息的湖泊。

一个浑身着甲,一马当先的强壮骑士,举起手中的染血长剑,命令车队停止行进。

“停!”

双日同天,又值正午,哪怕是深秋时节,此刻的气温也令人难以忍受。

若非形势所迫,车队急于逃跑撤退,这种强度的行进是万万不可取的。

回身看到刚刚还经历一场血战,早已人困马乏的车队,领头的骑士长叹了口气,再度下令让队伍维持队形,就近找阴凉地带休息用餐。

命令下达,同行的民夫战士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日夜兼程的行进,时不时的袭击厮杀,掉队失踪就默认死亡。

如此高压之下,他们总算又有了一刻安宁。

车厢里的男孩经过几次晃荡已然醒转过来,痛苦,疲惫,仿佛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哀鸣。

好似惊梦回魂,男孩低语呢喃。

“我不是战死星空了吗?这又是哪里?”

身上剧烈的痛楚,不停地刺激着男孩的神经,脑海里刚刚升起的疑惑又被大量的记忆覆盖。

原主十四年来的记忆变成一幕幕幻灯片,走马观花地掠过他的脑海,最终同化成他记忆的一部分。

生命骑士,蛇怪,天灾,中世纪,中式诗词,黄种人,白种人……记忆里一堆奇怪的元素混淆,让他搞不明白所处的世界背景。

看来不是回到古代,真来异世界了。

“所以,我现在算是穿越者了?以后还得改名叫希塞尔·安布罗修斯?”

苦笑一声,希塞尔释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来到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怎么也不会比死在星空战场更差了。

星河虽然浩瀚,但生命渺小,阶级固化,或许在这个世界,他还能活得更开心呢。

只希望家里人能靠着我那点阵亡抚恤金和军人亲属待遇,过上一个好日子吧,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嘶!原主是怎么伤成这个鬼样子的?”

呼出一口气,勉强无视身上无处不在的剧痛,希塞尔开始整理现状,原主昏迷前深刻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复现。

“不是,哥们儿?这鬼世界,十五岁的小孩子都要上战场吗?”

诗词,中世纪,战场,没问题,天灾?蛇怪?生命骑士?这些都是什么鬼?

循着脑海中的记忆,战场上,到处都是四臂,无腿,尖头,木甲,长尾浑身紫皮的蛇怪。

他们面容狰狞恐怖,体格壮实、大都在两米以上,持盾挥刀,血肉横飞,光是看上去就止不住恐惧。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