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希尔维斯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走出去的人影,那是一个高挑瘦长的人影,穿着一件罗兰紫的风衣,他走的很快,转眼间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直到出租车消失在茫茫车海里后他才坐回小沙发上,桌上摊着一份病历,姓名那一栏写着‘谈一’两字。
回想着刚才和那人的谈话。
一双相对苍白的手按在桌上,谈一两手都平放在桌上,那是看起来细长又瘦削的手指,一对无神又带着些神经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加缪,半晌才说出他进来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你看起来像是某个会吃人的心理医生,你是格雷玛人?。”
“额……我确实是格雷玛人,我更想知道你对于每个月都要在这里进行一次心理诊断的想法。”
“我的想法是这是在浪费时间。”
“喔喔,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对你的雇主痛下杀手?听他说你们相识有十年的时间了吧?”
听见痛下杀手这个词,谈一嘴角列咧了一下,那是一种扯着嘴唇的皮笑肉不笑,呆滞了一会,然后他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陈述道:“我前几天才从精神病院里出来,而我的雇主把我送进去的原因是我发现他与实物不符,是于是决定杀了他并且把他的孩子们送回他们母亲的身边,然后我在精神病院住院期间被诊断出了二十多种精神疾病,详细的情况我相信他会把电子病历给你。”
在谈一陈述的过程中,加缪一直在观察着谈一,却发现在呆滞过以后,谈一的行为习惯于刚才判若两人,至少眼神不再是那样冷漠,而他的手也不再平放在桌上,而是交叠着放在身前,然后眼珠右移,视线落到一边小桌子上摆着的盆栽,“对刚才冒犯你的话我感到抱歉,不好意思。”
加缪依旧看着他,“我想我们可以和朋友一样交谈,从你发现你雇主与实物不符那段?”
“这没什么,只是在和他汇报工作的时候他正在和另一个男的待在一起,我感到了欺骗,在答应为他工作时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说到这里谈一停了下来,他想加缪会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所以我做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在我即将成功的时候被他制止了。”他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惋惜,似乎一条人命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wow,太酷了。”加缪发现谈一说话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不由得挑挑眉,看样子这位谈先生对自己意见很大。
“回到你刚才的问题,每个月做一次诊断是我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代价。”谈一说着还下意识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小声的并且语速极快的补充一句:“在里面我的脱发频率史创新高啊。”
回忆到这里,加缪皱起眉,借着桌上台历的一部分金属反光装饰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的。
他拽了拽自己那金棕色半长的卷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抽空去剪短。
当然不是因为谈一的话,只是单纯想剪头发了而已。
加缪犹豫一会,又提笔在病历本上写下“人格分裂”四个大字。
谈一回到自己的住处,那是一处坐落偏僻的两层小别墅,还带着一个小花园,里面的装修风格就显得有些呆板,东西不多,只有一些必备的家具,看起来十分空旷。
因为谈一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书房里,他甚至有一个塞满了整面墙的书柜和塞满了整个书柜的书。
但这次他回来并没有直奔书房,而是在厨房洗了个苹果带到二楼客房,推开门,里面躺着一个裹满绷带的男人,看他迷茫的样子似乎只是刚刚睡醒。
“醒了?”谈一从风衣口袋拿出一把卡片折叠刀,用纸巾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才开始削苹果,他的手很稳,也削的很快,削好以后他把苹果递给那人,这才腾出手把叠刀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后折起来丢进垃圾桶。
“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缪尔缪斯。”
“这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那人开口道,不过他的声音很低沉,也有些嘶哑。
“起名水平就这样了,真是抱歉。”谈一注视着缪尔缪斯,这是他几个星期前从海边捡回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命不久矣,身上的血几乎都放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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