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天亮,仍是万容先起,来到明间,金宝打来洗脸水。

忽听祁钟咳嗽,连忙来到明间。只见祁钟中伸懒腰打哈欠,金宝急忙念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祁钟睁眼道:你真聪明,都记得了。金宝道:我不洗脸了,叫服务生把帐结了。一会帐单上来,跟晚天一样,也是七十五块。祁钟道:不贵,不贵。金宝道:祁先生一定说不来虚的了。申城再见吧,你有事先走了。祁钟道:说的对,说的对。我就先走了。便对万容执手告别了。金宝暗道:真是一斤肉包的包子,好大的皮!真不要脸,我打算宰他一顿的,结果又被他宰了一顿。正在发笑,忽听万容叫道:去把帐结了。金宝道:钱不够了,包里还有四十块钱。我算给万哥听:咱们出来只有不到一百二十块钱,二天早饭,午饭加上昨天六十多,现在就这些钱了。万容道:把包里的两件新衣服,看看能不能卖些钱,先把这里的钱付了,余下的作路费就是了。金宝道:刚出门两天就卖东西。今天把衣服卖了,明天还卖什么?万容也没理他。

金宝去了多时,回来道:衣服共卖了三十块。跟旅店讨价还价了半天,付了六十块钱。总共还剩下十几块。万容道:咱们走吧。金宝道:不走还等什么呢?出了店门,金宝自言自语道:这回轻松了,省得包袱背着怪沉的。万容道:你不要再说

了。事已至此,不就多花些钱吗,有什么要紧。今晚上住宿任凭你拿主意就是了。金宝道:这祁先生真是奇怪。若说他骗吃,怎么要了那些菜来,他也没吃什么?就是爱喝好酒,上了一坛,酒量也不是很大,一坛酒没喝三分之一,就全剩下了,白白便宜了店家。说他有意要坑咱们,却又素不相识,无仇无恨。要白吃白喝,还要坑人,更无此理。我真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来。万容道:据我看来,他是个潇洒儒流,有些放荡不羁之人。二人途中闲谈,仍是吃了早饭,又歇息了一会,便一真走到傍晚。到了小镇。金宝便出主意道:万哥,今晚咱们住小店,吃饭每人不过花一块五,没有什么杂费。万容道:就依你的。二人投了个小店。

刚才坐下,只见服务生进来道:外面有位姓祁的找万先生呢。金宝道:很好,请进来。咱们多费一块五,这个小店也没什么好弄的。说话间,只见祁钟进来道:我与万兄弟是前世有缘,走到那里,那里都能遇得到。万容道:确实小弟与哥哥缘分不浅。祁钟道:这样吧,咱们两个结义拜把子吧。金宝暗道:不好,又不知出什么幺蛾子。连忙上前道:祁先生要与我哥结

拜,这个小店办不了祭礼来,只好改日再拜吧。祁钟道:没事,隔壁有个大店,什么都有,别说是祭礼,就是酒菜回来也从那边要。金宝暗暗顿足道:真是吃定我们了。祁钟就叫本店服务生去隔壁店里叫人过来,便吩咐如何先备猪头三牲祭礼,立等要用,又如何预备上等酒菜,要新鲜活鱼,在搬一坛女儿红。金宝在旁惟有听着而已。又见万容与祁钟说说笑笑,真如异姓兄弟一般,亳不介意。金宝暗道:我们万哥真是个书呆子。看明早怎么付钱。不多时,三牲祭礼齐备,把香点着。

谁知万容比祁钟大两岁,理应先焚香。金宝暗道:这回是把弟吃定把兄了!没办

法,只得在旁等着。结拜完了,便是万容坐在上位了,祁钟坐在下位相陪。你称我哥,我称小弟,更是亲热。金宝在旁听着,好不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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