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酒这种事,大肥老婆不相信,改不了别老说,能不喝就不喝,不得不喝你就喝。

这已经是拿大肥跟狗剩一般待承了。狗剩咬过她一次,从此就觉得狗不咬人天诛地灭,再亲也不是儿子。但是她舍不得狗剩委屈,还是让它叫大肥爹地。如果不是娶个媳妇是真费钱大肥就得揍她,揍她才是汉子,哪他娘的有给狗当爹的,他们家从来都是本分人。这娘们儿说方法自选,看你本事了。

只能怪大肥讨个媳妇太好看。他从小就把人家号上了,怂得挨了不少揍,只是死缠烂打,逢人就说梅喜是他娃娃亲,气得梅喜爹娘找上门多少趟,骂大肥狗娘养的,大肥娘光是陪不是,就是不恼。自己儿子那个本事,硬是沾光没赔的,最多落个不要脸,脸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挣。大肥爹是工头,一年有半年不在家,大肥娘见识就多了,但是谁也摸不准道儿,反正是这老娘们儿走哪没人惹得起。这就是大肥娘的本事。

大肥家就他一个孩儿,人看着怂,却实诚,一路把学上完,就是陪着梅喜吧,要不早不上了。梅喜考到哪,他就能考到哪儿,把娃娃亲的事说到哪儿。女人小时和长大了不是一个人,看离得近的巴结的勤的男人久了,就是个猪都能觉得顺眼。要不是大肥爱喝酒,确实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唯一的是梅喜怀头胎时,大肥和一伙子狐朋狗友看人家“上下集”,动手动脚又没给人家钱,叫关了局子几天。梅喜所得小产,往后就没了心气,不让大肥好好上床,大肥的酒也越喝越多。但是听话,却是头一份儿的好男人,村里都晓得,而且梅喜有大肥娘一样的好手艺,有一把大肥娘传给好的明明晃晃的剪刀。据说这婆媳俩杀鸡宰鸭都是用这把剪刀,那是见过血的家伙什。后来梅喜养了狗,她说大肥,如果没这个狗你都看不住家门儿。大肥不恼,再不中用我也是你男人,你看看得围着我转,家门儿不是让狗看的住的,嘿嘿,有个动静儿也不赖,省得我多费心。

大肥去年努力让梅喜怀上了孩子。看了,这次还是闺女。大肥欢喜的,像是骡子转正成驴一样,门儿门儿叫了好几天。他凑梅喜耳朵眼儿说就喜欢闺女,梅喜说,给人家当娃娃亲啊?!大肥说,操,谁敢!我劁了他个狗日的。哪谁要是再狗眼瞎看呢?大肥上去就摸那把家传的剪刀,悄悄说,你劁了我。

不喝酒好多事就不会有,喝了酒能误事也能生事。大肥心情一好,又不敢找地方消遣,这天周末中午自己就着花生米喝醉了。

梦里清凉一片,山里一处河滩,他隔着河看到好多马蜂,围着在一个人在下手,好好看看竟然是他自己,本来就胖的大肥,脸上一会儿一会儿的变大,除了鼻子,他娘生的五官全部再造一遍。天生他娘的坯子很好的大肥,最上心这点脸面了。一时着急,就蹬腿呼喊替自己撵马蜂,眼看见梅喜正拿着一根针,要扎他下身,大惊,中电一样捂住大叫。此时他感觉到了,也明白为什么梅喜要扎他。

这方面自那年住局子以后,时有时无的,都是凑活事儿,今天倒威武。

不过,他突然看到梅喜心脏长在中间,血管清晰又顺畅,一种莫名的冲破胸腔的得劲,让他忘记时间,盯得梅喜胸热,以为他在想歪事,又要扎他。大肥哈哈大笑,一骨碌爬起来跑出大门去了。他要去看看他娘,他爹,他的丈人、丈母娘他想确认自己的亲人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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