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罗门带着赛博朋克们在坡道上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架巨大的装甲浮空梭晃晃悠悠地悬停在了卡姆实业的高层窗户外。
这飘在空中的交通工具呈流线型,长得像个扁圆的扁斗状吸尘器,哑光的外壳看上去坚固无比。
万丈之下的刺眼的红色雷光照亮了它的底盘。与它背后逐渐黑暗的天幕和逐渐刺眼的水晶之城相比,这艘浮空梭是如此渺小,然而,它在高空的狂风中却是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好了朋友们!!谁想呼吸点新鲜空气?”
简森推开了浮空梭的侧门。他的黑斗篷在大风中飞扬,那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声音昂扬而自信。
黛莉站在他身后,也戴了面具,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桑尼蹲在黛莉的身侧,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澄黄的兽眼里满是饥饿和嗜血。
三人面对着卡姆实业黑色玻璃的外墙,面对着自己的倒影,背后是灯光璀璨、永不安眠的水晶之城。在他们脚下,枪火不断,硝烟漫天,风声、惨叫与枪炮声在轰鸣的雷霆中依稀可闻。
“砰!!”
简森掏出一柄霰弹枪,一枪将玻璃墙打碎。桑尼纵身一跃,扑到了建筑物里,黛莉紧随其后。她一直想联系侦探社的其他人,但那个小女孩儿……
她扭头看向浮空梭,艾玛正坐在那里面,用猩红的双眼监视着一切机械。她的所有通讯都石沉大海,她相信她同伴们的尝试也是同一个结果。
“咔擦。”
简森的作战靴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这几层是卡姆实业唯一的实验区,在游戏剧情中,卡姆实业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据点有能力做高精尖的以太研究,毕竟他们公司的主营业务是义体而不是以太。
“……塔拉尼斯不会有事吗?”黛莉看向万丈高楼之下的硝烟与火光,喉咙耸动了一下。
塔拉尼斯是简森给所罗门的代号,取自凯尔特神话中的雷神。
“你可以尽可能地高估他,到最后你会发现……”简森把跟上来的小艾玛从飞梭上扶下来,然后扭过身子,一枪崩了一个冲上来的卡姆安保,“仍然是低估了他。”
这里的光线实际上很亮,但黑色的反光地板和红色的闪烁警报灯让空旷的环境显得很昏暗。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连滚带爬地跑向简森一行的反方向。
卡姆实业显然是绷紧了神经,公司的安防人员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安全错漏。十几个穿着护甲的公司狗沿着走廊跑了过来,手里端着巨型枪械。
桑尼吼叫一声,战车一样的身躯猛然扑出,以之字形路线闪烁着前冲。卡姆的武装人员立刻惊恐地胡乱开枪,但是她的速度远快于他们的反应。
尖锐的鞭触猛地探出,仅仅片刻之间,几颗头颅就拉扯着鲜血丝带飞向天花板。
“砰!!”
简森昂首挺胸地穿行在枪林弹雨中,闲庭信步的他每开一枪都能带走一条性命,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卡姆的人连火力压制都做不到。疲于应对桑尼的他们只能在恐惧和慌乱中被简森的冷枪打死。
“嗯……我看看,这是几楼?”
很快,在一地尸体中央,简森悠哉游哉地晃到一处升降梯的门口,看看两座升降梯中间“89F”的字眼,又看向艾玛。
“有很亮的地方。”艾玛开口了,声音稚嫩,空灵清澈犹如泉水,“在两层楼上面。”
“好姑娘。”简森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按了按钮,开始哼着歌等电梯。桑尼嘴里咬着个人头也跟过来了,她的口水混着鲜血和脑组织流到地上,遍地都是。
“好像塞牙了。”她嘟囔着,麦克风里的声音模糊不清。
“是的是的……我看见了,有块儿头骨卡在你牙缝里了。”简森看了一眼,语气遗憾地说。
“真的?快帮帮我!”桑尼的长舌头开始拼命地蹭着獠牙,试图把骨头碎片舔出来。
实际上,桑尼的獠牙压根就没法卡住任何东西,简森在跟她开玩笑。
“嗯,对,再努努力,你快成功了。”男人语调平板地说道,正好,也等来了升降梯的那一声“叮”。
“叮~”
“轰隆!!!”
一声巨响,离众人十几米之外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
“Fuck me……”简森抬起头,无语地抱怨着,“又怎么了。”
他最近这个毛病越来越明显了:一旦事情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前进,他就真的会浑身难受。
膨胀的烟尘霎时充满了空间,黛莉不得不以臂掩面,桑尼一口吐掉人头,警惕地看向了那边。简森撇了撇嘴,不紧不慢地扭过脑袋,看向烟尘的中心。
黛莉和桑尼都回头看向简森,他扛起霰弹枪,大步向坑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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