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狭窄密不透风,闷热的空气挑逗着每一根神经,身体像海水涨潮,敏感的神经被无黑暗中伸来的隐形触手不断挑逗……

“嗯……”一声轻吟倾泻而出,聂筝在混沌中弓起纤细的腰肢,莫名的燥欲不断升腾。

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她耳边问着:“想要么?”

她眼皮意外沉重,根本看不清那男人是谁,情热却不断在身体游走,手藤蔓一般攀上男人的脖颈,渴求地点了点头。

滚热的大手掐住她白皙柔嫩的细腰,俯身吻上她柔软的红唇,带着一股惩罚似的狠劲儿,纵情又狂野,强势舌尖顶入齿关,噬咬纠缠,鼻尖撞上鼻尖时——

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冰冷的物什架在男人鼻梁上,混沌中,他表情冷漠又克制,修长的手指拈住镜梁,慢条斯理取下他的金丝框眼镜,放到床头。

等他再回头时,聂筝心脏都漏了半拍,黑曜石般的眼眸带着隐约的戏谑,高耸挺直的鼻梁甚至比画报上的男明星还要更加精致,微抿的薄唇冷淡疏离,那张脸……她太熟悉了。

“唔……不要!”

男人重新把她压在身下,她仰头被迫接受,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像化成了滩水,根本无法反抗。

“不要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笑意,还没等她回答,便直接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巨大的落地窗明亮宽敞,与刚刚黑暗狭小的空间简直天壤之别。

透过反光的玻璃,她看见自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男人仍旧衣衫整齐,黑色西裤将他修长的双腿衬得愈发笔直,而她却已经狼狈不堪……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男人满脸无所顾忌,将她压在透明的玻璃窗上,从高层向下俯瞰,人群宛若蚁群,聂筝却能感觉到路人灼热探究的目光,她心脏剧烈的跳动,恐惧蔓延到全身,男人却毫不在乎,伏在她颈窝,呓语一般喃喃道:“这是惩罚!”

“不要、不要……”

霍然睁开双眼,聂筝剧烈喘息,如被拍上岸的鱼,浑身水洗一般,周围是伸手不可见的幽深黑暗,只有床头一点微弱的光亮,她长舒一口气,将那最后一抹微光用香盖盖上了。

“这香果然……”

有催情的功效。

这梦太过真实,醒来后便是一阵巨大的空虚。她太懊恼,不光是因为受了刚刚调配的迷情香的影响做了这种旖旎的梦,还有,梦里的主角竟然是她好久未见,一见就要吵个你死我活的哥哥。

崇渐知。

这香可不能再用了,她揉了揉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把剩下的香一股脑放进了抽屉。

“小筝,醒了吗?”

屋外传来王妈的声音,将她彻底唤回现实,赶忙收拾好心绪,下了床开门。

“小筝,少爷回国了!今天要过来吃饭。”

王妈脸上喜色明显,聂筝呆愣愣眨巴两下眼睛,重新确认了一次:“他回来了?”

王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下午两点落地,估摸着应该快到了。”

救命!

聂筝一根弦瞬间绷紧,鞋都没穿,跌跌撞撞爬上了二楼。

许久空置的书房,放着她制香用的香器。

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被崇渐知看见!

自母亲去世之后,家里所有与香有关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像是怕睹物思人,更像是对她的惩罚,崇渐知不许她制香,连碰都不能碰。

“你不配。”

崇渐知的冷言冷语至今还在聂筝脑海中,挥散不去。

自从崇渐知在海外的新项目启动之后,两人之间的物理距离从十公里的新区与市中心,变成了两千多公里的内地与大洋彼岸。他不愿意回家,也鲜少过问聂筝的事,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年。

聂筝笃爱制香,也不甘心放弃母亲生前最爱的事业,于是攒钱买回被崇渐知明令禁止的香器、香具,每天翻看母亲留给自己的古籍香方……

正将“犯罪证据”一一收进箱子,身后突然传来低沉而清冷的嗓音。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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