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提着包裹来到那模具厂办公室的门口前却有些心慌,随意将包裹往地上一撂,也就冒冒失失挨进办公室去,只见里面还只有上午的那两位老板模样的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只翁声翁气示意招呼一声,又愣头愣脑一动不动地站着,象一段呆木那样听候指示。

那两人见是来子立即就会意了,并冷冷淡淡指示来子去对面的车间里找上午那人就是了。

来子得到这一指示,转身就象梦游一样移到车间里去,只见车间里的情况跟上午是一个样,那人也还在忙于指挥,那人发现到来子后,却没什么表情,装作没看见一样。

来子顿时陷入窘境,浑身不适,喉咙都不由自主哽噎了几下,惊魂不定,有种不详的预感。接着来子还是唐突地吭了一声,向那人示意他已经来了,听候指示,暗自却胡思乱想,按捺不住。

好像声速在这里已变得缓慢下来,那人并没有及时对来子作出回应,过后那人才威严地踱到来子身前,并又慢条斯理地认真看了看手表,脸色阴沉,眼光冷漠。

来子一旁看着凭直觉就感到已大势不妙,诚惶诚恐,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陷入绝境。结果分明听见那人郑重其事责怪他说已经四点多了。

已经四点多又怎么样呢,来子心中好生委屈,却又忍不住下意识地立即就自我检讨,莫明其妙承认他可能是迟到了,请求原谅,欲要誓死挽回。

那人见来子这种反应一点都不为所动,却又进一步义正严辞责怪来子说,上午他已明确指示,要来子在下午两点上班以前赶到,现在都上班两个多小时了,像来子这种头一次就迟到的人,这里是不会收的,明摆着是对来子下逐客令,欲要让来字尽快知趣些从这里消失,免得丢人现眼,他还工作繁忙,不容打搅,才不管来子有何感受。

来子又哪还记得,那人上午到底有没有明确要求他在下午两点以前赶到,情急之下就喊冤枉,并结结巴巴与那人争辩几句。

那人就是一口咬定来子已确确实实迟到了,并不留情面拿这个理由向来子动刀子,不想被来子纠缠住,来子越是要争辩越是毫无挽回的余地,有没有迟到有没有被冤枉实际并不重要了。

来子还是敏感认为,那人是突然看他不顺眼,才会找借口赶他走的,那人只要看他不顺眼,何愁没有借口,来子痛心疾首,觉得他下午到这里后的表现,实在太差劲了,无可挽回。

来子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以为那人做得太绝了,简直欺人太甚,还不如直接说是因为看他不顺眼才不收他了,何必拿迟到来说事。

来子与那人争辩几句不见起效,再又转为请求告饶,欲哭无泪,惨不可言,只差没有跪下来磕头,内心极度沮丧失落,委屈痛苦,也就表现得十分木纳窝囊,最终丝毫没有打动那人一败涂地,并僵尸一样地乖乖退出车间,却又不甘罢休,欲要调整策略作最后一次挣扎。

来子从车间退出来后,再又窜到办公室去并表现出可怜巴巴地样子,深受伤害,欲要前来申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笨嘴拙舌,只莫名其妙嘀咕几声,说是车间里那人硬是咬定他已迟到了,还无从表达后果,这更能看出他遭到的后果有多么严重,有多么地不公平。

办公室里的那两人见到这种情况甚感意外,目瞪口呆,过后才缓过神来,并想也不想就装模作样认定来子的确是迟到了,一点也不同情来子遭到的后果。

情急之下来子就唠唠叨叨争辩起来,痛不欲生,语无伦次,又象是在自言自语,癫癫魔魔,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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