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敬山几天来几乎没有合眼,眼睛虽然瞪得很大,但是眼窝却塌陷了许多,眼内却布满了血丝。王玉香走过来安慰张敬山:
“敬山,你也不要太敏感了。现在,把你哥安葬好,才是头等大事。你要是垮了,即使仇人出现,我们又如何复仇呢?”
王玉香劝导着小叔子,自己也仿佛被劝导开明了,只要人在,什么事都有机会去做。对,我们都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张家就这么在世间衰败而消失。
她折身回到自己的厢房。雪白的墙上,还留着双xi字的印记。红色的缎子被也被白布蒙着,梳妆镜子也被罩上了黄纸,无法映照自己娇美的面容。她和张爱山照的黑白照片,也被黑布搭上了镜框。八仙桌上再也不可能有他喝茶的身影。
这里,几个月前还是一片浪漫、温馨、喜庆的暖巢,如今冰冷而昏暗。张家这是怎么了呀。她百思不得其解。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是没有流出来,她咽了口唾沫,走出小屋,走到婆婆的正房。
婆婆李淑贤瘫躺在炕上,斜倚着被垛。见王玉香进来,嵌嵌身子,又躺了下去。
她坐到炕沿,拉起婆婆的手,正要说什么,突然院内灵堂一阵凌乱的嘈杂。
原来,赵法庆他们运冰块回来了,说在回来的路上,听说远山镇马家药铺的马户兴去了“人参崖”。
张敬山一听急忙地问:“他去‘人参崖’干什么?”
赵法庆一边抹着汗一边说:“说是去采那棵人参。”
张敬山一听,绷着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因为这很正常,既然咱家死了人没有采回那棵人参,人家谁都可以去采嘛。
于是,淡淡地说了句:“人家也是郎中,采山药很正常。”
“掌柜的,可不仅仅是采人参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你倒是快说呀。”
“据说,他拼了狗命上去,到了崖口,悬下来,到了人参旁,一看——”
“怎么着?”
“那是棵假人参,是用绢花材料做的。”
张敬山听后,咬紧牙关,攥紧拳头,看来这一切,真就是仇家干的。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要是不报,我妄为张家后人。
可是,让张敬山想不明白的是:父亲生前,到底因为什么,得罪了什么人,才让张家屡屡遭受灭顶之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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