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佛教与道教,

按师傅的说法,我们无门无派,手法混杂。

但接下去我要讲个与佛教沾边的案例。

1990年上旬,我遇到了一起离奇而凶险的案子。

那天晚上,一个在派出所工作的朋友托人捎来口信,

叫我尽快去他那一趟,说有要事相告。

虽然不在同一个镇,但相距也不算太远,

因而吃过晚饭后,我才赶去了他那里。

到达所里后,我看到只有朋友一人在办公。

他睡眼惺忪,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给我泡了一杯茶,告诉我今晚他值班。

我开玩笑说他大老远把我召唤来,不会是让我来陪他值班的吧?

他苦笑了下,回答说要是仅仅是这样就阿弥陀佛了。

接着,他坐下来告诉了我这样一件事情。

他说他们管辖的这一片区最近发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为年轻女性,是个外来务工人员,

在出租屋被人强奸后杀害。

当时出警亲眼目睹了血腥的现场,

死者平躺在床上,反剪着双手,

全身一丝不挂,

鲜血染红了床单,

溅得到处都是。

凶手作案手段特别残忍,杀人后还分了尸,

死者的头颅至今未能找到。

案子也没破,凶手依然逍遥法外着。

听到这里我琢磨着朋友也许是找我诉苦来了。

虽说派出所是公安机关的基层单位,

但一样是人民警察,

一样要协同破案。

平日里光是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累得够戗,

如今摊上了杀人这样的大案子,

一边要顶着上头的压力,

一边还要扛着周遭百姓的闲言碎语,

也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但朋友接下来的忧虑却否定了我这一想法。

他说也不知道这两天是压力大过于劳累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已经连着两天都做了奇怪的梦,

昨天晚上他梦到有个女子坐在一棵树下哭,

而就在刚才等我到来的时候,

因为实在太累,他就趴在办公桌上面打算迷盹个一会儿,

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样子,

居然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还是那个女子,

这次是坐在一座小桥上面哭,

桥下是一条小溪流。

因为两次都是背向着他,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女子长什么样,

但他可以确定两次梦中出现的都是同一名女子。

朋友说他总觉得梦中出现的女子与女死者有着微秒的联系,

而且两次梦到同一名女子也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才把我找来想听听我的看法。

这一下我算是明白了。

尽管朋友说得含蓄,但从他的脸上我还是看到了一种顾虑。

说白了,两次梦见同一名哭泣的女子,

这样诡异的事情使他有点害怕了,

我自然是看破不说破。

处理命案凶案被冤魂缠身,

这样的事倒也有发生,

而我这位朋友也不例外,

虽然平常一毛不拔,铁公鸡了些,

但为人还是十分正直的,

况且从进门到现在,我在他的身上及周围也没发现灵体的干扰,

所以被冤魂缠身是不存在的。

大不了我辛苦下,陪他去趟凶案现场,

看个水碗,敬柱香也就妥当了。

真正令我注重的还是那两个奇怪的梦,

假如从我的角度去看的话,自然把它定性为灵异事件,

即是灵异,则不会空穴来风,

说直接一点,必定向你传达什么信息来的。

于是,我对朋友说那就说说我的看法了,

如果看法有误,到时你别怪我就行。

他说叫你来就是来谈看法的,你说来听听。

我说死者的头颅不是还没找到吗,

那从明天起你多叫上几个人,找到梦里出现的地方仔细去搜搜。

他问那棵树下吗?

我说那是之前,如今要找到小桥流水。

他问还有呢?

我说要是你不介意这个时间点的话,现在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他问哪里?

我说凶案现场。

坐上他那辆墨绿色的长江750,我们疾驰而去。

可惜黑灯瞎火的路上也没个人影,

不然还真得牛比得瑟一番。

十几分钟后,我们进了村,

道路变得越来越窄,凹凸不平起来。

七拐八拐后,车子在池塘边的几间小平房前停了下来。

朋友说这几间屋房东都是用来出租的,

房东也是本村人,五金业务跑得比较好,

本打算购置设备后作为加工厂使用,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加工厂没搞成,就把屋子出租给别人了。

一共有两个租户,除死者外,

另一名是男性,也是外地来此务工的,

凶案发生前后的那些天中他正在老家,

所以从时间上排除了作案的嫌疑。

他手指着最左边的那间屋对我说出事的就是那房子。

我看到那间平房离池塘最近,也就两三米的样子,

屋前有一棵巨大的老榕树,枝繁叶茂,

遮挡住了大半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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