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钱晋提到要把山海居和山海大饭店的股份移交给顾海,老三赵勇脸显惊诧之色,老六钱来则「腾」地站起来,直接出声阻止:「大哥,不可,山海居和山海大饭店是你的心血,特别是山海居,早年您就是靠经营山海居资助我们兄弟的事业,如今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在座的那个人心里不清楚您的付出,山海居实在是对我们很重要,不仅仅是钱财的问题,而是我们兄弟们奋斗的根基,为什么这么大的份额说给就给,而且是给一个不知底细的毛孩子……」
他话到此处,老大钱晋的左手已重重地拍在檀木长桌上,瞪了他一眼,喝道:「住嘴!」
钱来对大哥颇为敬重,不敢再说,愤愤而坐。赵勇也讪讪坐下,不敢吭声,他外形看上去很干瘦,双眼无神,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与其他人的富态、精干格格不入。
钱晋看似颇为气愤,对着钱来瞪眼说道:「顾海来历不明?不知底细?难道你觉得我已经老糊涂了?且不说我找小杰确认过了,单说小海手上这枚戒指,如果不是顾叔所赠,平常人能从顾叔身上抢来?顾叔视若珍宝的戒指传承给小海,那是拿他当徒弟了。」
阿海顿时了然,为什么辉叔给他这枚戒指时说这是他的「家当」,原来也有传承之意,他心里顿时一阵感动。
钱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头默不作声,其他人也是默然,可见晋叔作为大哥威望甚重。
只听钱晋接着训斥钱来道:「在座的除了小杰外,所有人都是顾叔在那个饥荒的年代把我们收留的,我们这些兄弟当时都还很小,钱来你当时才2岁,在那个饿的能人人相食的年代,如果没有顾叔,你们谁有命在?我年岁最大,顾叔走后是我靠经营山海居让你们衣食无忧,不假,但山海居若非顾叔留给我们,你们谁又能有今天?钱来你个混账东西,做人要懂得感恩,况且是顾叔对我们有再造之恩!」
长兄如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听着他斥责钱来,实际也是敲打他们。
钱晋环顾众人,叹了口气,怅然说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如今各自事业有成,日子过的好了,也有了太多的牵挂,也忘记了你们有今天应该感谢谁。」他瞪了钱来一眼,说道:「不是感谢我,而是要感谢顾叔啊。做人啊,首先要懂得饮水思源呐。」
「你们知道顾叔为什么一走四十多年吗?你们知道为什么他老人家不让小杰告诉我们他在芥子岛吗?因为他深知妙乐门下人的牙呲必报,当年妙乐身死道消,但他的势力犹在,他是怕牵连到我们啊。你们都有家室、有儿女,他不想让你们深陷其中啊。这次要不是暴露了隐身之地,他又怎么可能露面?」
他环顾四周,窗外山高水长、水天一色。他慨然说道:「当年我和钱来遇到顾叔时,钱来才2岁多,饿的嗷嗷哭,我还时刻担心有人要把他抢走给煮了吃了。你们当时谁不是一样的朝不保夕?这条命,是顾叔救下的,而我们这些人,却没有在他面前尽孝,我时常想起都会觉得愧疚。如今得知他的下落,我当即决定山海居交给小海,我去陪陪顾叔。」
钱来张了张嘴,想出声说什么,但他旁边的赵勇扯了扯他衣袖,钱来才不言语。阿海看得出,钱晋长篇大论的教导,其实钱来心不在焉,也并不以为然。
钱晋继续说道:「刚才你们没来时,我和小杰及小海聊天,我觉得已经不能让顾叔一个人住在芥子岛了,不安全,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那就明着来。」他转向顾杰说道:「小杰,你马上去安排一艘船,下午送我赶往芥子岛,我要去见顾叔。并请他回山海居住,以便我能在旁尽孝,而且也比他一人在岛上住让人放心。」
顾杰并不多话,答应下来。他知道这个大哥做事果敢,说一不二。况且,希望顾叔回山海也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
其他几人也不言语,一切听大哥的安排。老四叫赵增,年岁五十开外,脸色白皙,一副金丝眼镜衬得他文质彬彬,他询问大哥能不能他跟着一起去,他也想念顾叔的紧。大哥钱晋听闻词话,脸色才和煦起来。
钱晋又向诸人讲了针对青龙帮的推测,安排道:「小杰你增加人手,紧紧盯住青龙帮,务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查出他们是否和劳盛山有勾结。老五,你是做旅游的,交集最广,眼线最多,你盯着劳盛山,看他们是否有动静--无论任何动静,都要汇报。」
挨着顾杰坐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看年岁也有五十以上,脸色黝黑,神情彪悍,一头短寸头发都已发白,此人即是老五,叫王廷海。他沉声答应,毫无迟疑,仿佛对大哥钱晋的任何安排都无条件地全力执行。
唯有刚才站起身来的钱来和赵勇低头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又快速移开。但却被顾杰看在了眼里,他眯了眯眼睛,诧异之色一闪即逝,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别处。
钱晋对老五说道:「昔日妙乐道人身死道消之后,妙乐所在的妙乐宫已是人迹罕至吧?这些年你是不是也没有关注过?派人手紧紧看住是否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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