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中寂静的清晨刚刚被划破地平线的朝阳照亮,庄稼小草上的露珠啧啧生辉,如此美好的乡野景色立刻就被一声踹门的巨响打破。
周边田地里正迎着朝阳出来觅食的老鼠和野鸡受到了惊吓,抬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危险,就继续埋头觅食。
赵大一家还在睡梦中幻想着谋夺赵二家产后的美好生活,就被一声巨响惊醒,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如狼似虎的民兵们按在了炕上。
林里为了不影响民兵们的行动,主动跟在了最后面。
进入屋子里的时候,局面已经被控制。
本打算多嘴问两句现场情况,但是看众人脸色有些不对,就打算自己看,这一回头才发现赵大炕上躺了三个人。
三个人分别是赵大、赵大媳妇儿,还有一个陌生的老头儿。
赵幺儿是在隔壁房间的大炕上被发现的,这没什么不对,人家一家子住野地里了,想怎么造房子怎么造房子,宽松!
这个时代正是人口快速恢复的年代,带来的自然就是住房紧张。最常见的就是一家人睡一个炕,就那也是挤得满满当当的。
赵大家里的情况好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是赵大家里怪就怪在窑洞顶部挂着的帘子了。
因为赵大和赵大媳妇儿之间是用一道布帘子隔开的。也就是说赵大媳妇儿是和那个老头儿~~~
林里看着这一幕渐渐张大了嘴巴!
这不就是小黑胖子相声里面提到的谦儿哥、金莲、还有谦儿哥的父亲赵老爷子之间的故事嘛!这是文艺作品映照~~不对不对,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
“哎呀!林支书啊!我们这是犯了哪家的王法啊!大早上就冲进了我们家,我媳妇儿还没穿衣服呢!你们这是土匪恶霸的行径啊!我要去乡里面告你们去。”
赵大装模作样的哀嚎了起来,诉说着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平。
但是在场的人却纹丝不动,看赵大的样子仿佛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也是,这个年代管理的那么严格,像赵大这种做派,大概率是要枪毙的。
“你是谁?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折腾了一夜还没有醒过来的老头儿突然被架起来拉到了地上,脑子还正糊涂呢!听到民兵班长的大破铜锣嗓子朝自己吼,吓了一个激灵。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眼睛,等被吼醒之后看到几个民兵的衣着打扮,两股战战的开始打起了摆子。
“我~我~~”
“班长,我认识他,他是赵大媳妇儿娘家的一个地主老财,现在是个老光棍儿,叫金三宝。据说当年赵大媳妇儿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是被他给祸害的。”
林里不可思议的在那老头儿和赵大媳妇儿身上来回打转。这不就是坏叔叔带着大班儿小女孩看金鱼的故事嘛!
不对不对,这简直就是万恶旧社会里地主恶霸对人民群众祸害、剥削的现实啊!
“支书,班长,赵幺儿那边有发现。”
一个民兵兴冲冲的过来通报,林支书用眼睛夹了那三个荒唐之人一眼,蹬蹬蹬的快步朝隔壁走去。
林里也很好奇发现了什么,毕竟是自己最先找到的蛛丝马迹。
“支书你看,这个是赵二家的箩筐和口袋,我认得。”
“哦?你怎么会认得赵二家的箩筐和口袋?”
“支书,我们家虽然住的离赵二家远,可是小时候我们是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儿。记得赵二小时候被喝醉酒的赵大打断了一根手指,留下了残疾。因为那根手指使不上力气,所以编箩筐的时候手法和别人不一样,我一看就能看出来。
而且这个口袋还是我送给赵二的。上面还有我们家用来记录口袋里粮食重量做标记的痕迹呢!”
林支书拿起箩筐和口袋依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对不对,这是我去了新爸爸家里拿回来的,你们别血口喷人。”
新爸爸?哦!赵二!啧!真是良好的家庭教育啊,小嘴儿真甜。不知道平时得了多少改口费啊!
“老实点儿。”
赵幺儿正被按跪在地上,见到能要他命的东西,顿时就急了眼。奋力挣扎间,就被那个辨认出赵大家东西的民兵用枪托狠狠的砸在了后腰上,瘫倒在地上无力的哀嚎了起来。
“从你新爸爸家里拿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家人每次闹完事从林家庄里离开带着什么东西啊?你们都是在村民的护送下空手走的,你是什么时候拿着这些东西的。”
“我,我~~”
赵幺儿无力的张了张嘴,随后就陷入了沉默。显然这家伙连个瞎话都不会编。
“唉!留几个人控制住了,其他人搜家。”
林支书一声令下,几个民兵将一家子和那老头儿拉到院子里分开看管。其他人开始有序的在房子里搜索了起来。
直到这时,林里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三间窑洞。
格局和这个时代的窑洞没什么不同,就是家里的东西很有意思。
比如地面,尘土、柴絮等杂物堆积的能有一尺厚,人踩上去都要留下深深的脚印,估计好多年没有打扫过卫生了。而且在炕的四周墙面上,都是黑乎乎摸的反光的黑色污渍,看起来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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