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犁土丘,后山柴房。
“别在爷面前装死,记住了,爷有的是手段治你的癫病!”
“我们走!”
白羽被炸雷似地公鸭嗓给吼醒,还没等她睁开眼质问,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踹躺在地。
她半死不活地捯气,黑影朦胧,胸口也堵得厉害。
这陌生的公鸭嗓和被踹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在家里通宵研究新得到的卦图,一不小心睡着了,做梦也没这么离谱吧。
好容易缓过那口气,眼前恢复清明,环视四周后,白羽脸色煞白。
这间房低矮逼仄,连窗户都没有,墙壁也是那种草泥堆砌成的“圆弧形”,不远处有一只水盆,门边放着一只竹篓。
她躺在破烂的草席上,唯一的一丝光亮,还是从茅草房顶与墙壁的衔接处漏下来的,这很明显就是一处临时用来关人的地方。
卧槽,我不会被套麻袋卖了吧?
我在哪?
白羽惊慌地拼命回想昏迷前的记忆,然后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我只是穿越了……
原身的记忆并不多,且大多都是一些凌乱碎片。
阿羽是被二当家掠上山的厨娘,原来主要负责给二当家做鱼吃,自从他受伤之后,便负责庖厨砍柴、担水并洒扫之类的杂活。
她家原本在东海边的不死国,双亲亡于“夫诸之灾”,她是那场灾难的唯一幸存者。
不过,阿羽虽是侥幸没死,可她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时常疯疯癫癫的……
“等等,他们为什么会为难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白羽察觉到这里面不合理的地方,继续去消化记忆,很快便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七天前,凶犁土丘被针对了,他们的三当家当场折损,还被人家扒皮撅骨,给做成了好几十面战鼓。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山上几乎都要被这消息刺激疯了,就连一直隐于幕后的大当家都亲自出面,下了追杀令,要将那伙人挫骨扬灰。
可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再回来,就连武力最强的二当家亲自下山,也落得个负伤而回,至今养伤的下场。
对方就像是开了天眼,将山上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们就只能被动挨打,尤其是在一份重要情报不见了之后,大当家便开始严格盘查山上的所有人。
尤其是之前效忠于二当家与三当家的那些人,更是被大当家重点照顾。
就连她这个有癫病的厨娘也没逃过,甚至还被暗地里下了死手。
“这不会是大当家贼喊捉贼吧?”
白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按着发疼的额角,尝试着翻身,却被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发现她的双臂血色斑驳。
那些扭曲的伤口互相缠绕在一起,血肉模糊的一团,足可见当时情况有多惨烈。
怪不得她会没有力气,谁家好人禁得住用这种大面积伤口的失血,又不是特意去纹身……
纹身?白羽心念一动,双臂上的鬼画符线条,忽地就在她眼中变成了有规律缠绕的藤蔓,可以解读出其中的含义。
这是用藤蔓字书写的密语!
不过,认识字和理解意思从来都是两回事。
忽略掉那些不理解的奇怪用语,这份所谓的机密,她只能看懂五个字。
“白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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