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表建只看一眼,便冷汗直流。

当年他科考行贿一事居然被人翻出来了!

看着趴在地上抖成筛子的范表建,以及接连弹劾他的两封奏折。

有人已经反应过来,皇帝分明是和卫霜戈上演了一出瓮中捉鳖。

他们早就张开网等着范表建跳下来了!

有人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跟着站出来踩卫霜戈一脚。

卫霜戈伸长脖子盯着奏折上的字看,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字看着陌生,还有一点丑。”

名字更是写的潦草,都认不出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吧,这折子递的是真及时。

卫霜戈声音小,只有离得近的顾持柏听见了。

顾持柏端起茶盏掩饰性的喝了一口,他用左手写出来的再丑也比卫霜戈那鸡爪子扒的字好看。

虞朝两日一早朝,卫霜戈不知道的是前天夜里他进宫后,顾持柏也跟着进了宫。

昨天夜里顾持柏带上弹劾范表建的折子从密道中进宫。

今天可能发生的情况卫霜戈已经和皇帝做过预设。

顾持柏细细推敲,将他们没有想到的情况也一一列举出来,并想好对策。

要的不仅是惩治范表建,既然张开了网,那定是要多网几条鱼。

先帝在时,朝堂乌烟瘴气,清流一派人微言轻、不受重视。

科举舞弊频发,只有文人闹得凶了才草草抓几个无权无势的人顶包。

顾持柏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够拿下状元,靠的不仅是自身的才学。

更多的是有江南顾家为背书,他参加科举的那一届考官没敢在考生试卷上动手脚,也正是这一届选拔出来一批真正有才学的人。

“等等,科考行贿……怪不得呢,我总觉得你粗鄙没有才学,原来真的没有啊。”

卫霜戈恍然大悟,丝毫不顾范表建的死活,兴致勃勃道:“要不范大人你就眼下的情形作上一首诗,如果作的好,我便向陛下替你求情?”

知道一个人腹中没什么墨水,还让他作诗。

要说损,还得是卫霜戈。

不过范表建被损,那纯属活该。

皇帝出声道:“范表建,你可有话要说?”

范表建咬咬牙道:“陛下,臣不曾做过此事,定是卫霜戈陷害臣的!”

卫霜戈连连点头:“啊是是是,对对对,你范大人清廉无比、文采非凡,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顾持柏突然开口道:“范大人只需将当年的考题、所作的文章大致复述出来即可自证清白。”

皇帝:“嗯,让人把当年的试卷找出来。”

当年范表建把考场内外他都花钱打点好了,提前知晓考题。

那文章是花钱找人提前做好,随后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带入考场的。

别说复述文章了,就连题目他都没有印象。

“陛下,臣年岁大了,以前的事情记不大清楚。”

皇帝问了几个年纪比范表建大上不少的大臣,可曾记得自己当年考试的题目和所作文章内容。

几个大臣有的很快就回答出来,有的稍加思索也都给出回答。

卫霜戈语气风凉:“范大人这记性、这学识,怎么好意思在御史台干这么多年不自请辞官的?

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本事,就别占着位置,你这在民间那叫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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