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瑛暗笑张彤自以为隐瞒得很好的精明。
从独得宠爱的独女,到在主母庇佑下求生存的庶女,怎么可能还有单纯可言。
殷瑛松了端正的姿态,烟紫色的织金软缎抹胸外搭着魏紫薄帛,暗绣了并蒂莲花,明艳的容貌下,眼尾微挑起不容置喙的贵气,审视着张彤。
“妹妹...说错了什么吗?”
张彤笑意僵住,攥紧了帕子。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如此美丽,又能有这般凌厉却无双的眸子。
白琉璃虽和她像,但气质却差远了。
殷瑛收了收,笑回:
“妹妹不知,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高门世家,好在建安侯府关系简单些,妹妹过些日子也就明白了。”
可张彤却好似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又拉着殷瑛聊了许久,直到用过午膳,才离开蓬莱院。
银霜见张彤终于走了,捧着木盒而来。
“夫人,这是从清风院内搜到的东西,下人不知道是什么,为着谨慎,还是呈到了蓬莱院。”
银霜说完打开。
木盒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玉制的拨片,还有一小盒散发着莹光的粉状物。
殷瑛拿在手中打量许久,一言不发。
“是什么好东西,好嫂嫂给我瞧瞧呗。”
人未到,声先至。
苏珍儿同殷瑛愈发熟稔后,一进屋也不再讲究虚礼,一屁股就坐在了她最最心仪的醉翁椅上。
她人在椅子里,手使劲儿朝殷瑛处够着,“快快快,嫂嫂快给我瞧瞧。”
就是不挪屁股。
想着苏珍儿自打那场病后,人眼看机灵了许多,身子也日渐圆润,殷瑛很是欣慰,就由着她了。
就让银霜把木盒捧到她跟前。
苏珍儿拨弄了一番,“嫂嫂,你还挺讲究啊,我的面膜刮片都只是牛角材质的呢,你都用上暖玉了,改天我也去弄个。”
殷瑛和银霜四眼对上,“面膜刮片?那是什么?”
于是苏珍儿亲自演示。
先是将粉状物顺手倒在茶盏中,加了水,搅拌后粉状物变成了膏状物。
由于是殷瑛房里的东西,苏珍儿也没怀疑,正欲上脸,忙被制止了。
这么一耽搁,膏状物变成了透明状,却逐渐凝固,只有苏珍儿用手戳到的位置,才稍稍变软。
“咦,嫂嫂,不是面膜吗?”
这么一番捣鼓,殷瑛也明白了她口中的面膜是何意。
“珍儿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这可不是敷面的玉膏,可别什么都朝脸上糊。”
“嗯嗯。”
殷瑛给银霜使了眼色,她收拾好木盒退下,顺手也将那一小茶盏的粉膏也收入了盒中。
蓬莱院中苏珍儿呼呼大睡,殷瑛作画,岁月静好。
而白琉璃一回清风院就和苏凌风大吵了起来。
“苏郎,我已经听太夫人的话去给殷瑛请了安,千味居和尚荣阁虽然被查也不过是损失了两间铺子,你还要怪我到何什么时候?”
白琉璃不甘心,凭什么她为侯府出力还要被嫌弃,而那个女人什么都不做,却还可以得到别人的敬重!
“你竟然还不知错!”
“我只是想替侯府多挣钱,我有什么错!”
白琉璃真的是忍够了。
“这次的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针对,那么多开铺子酒楼的,有几家禁得起查?这事没准儿就是你那道貌岸然的夫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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