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跟藏山在房间闲聊的时候,我跟闻喜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晒太阳,我用树枝逗得它们找不着南北。我转头看了看闻喜,心里总有些愧疚,毕竟还未谋面,就让人家屎溅一身。

我站了起来,说:“你在这儿等等我”。

决定还是拿出我珍藏已久的瓜子给她吃,这还是师父上回下山偷偷给我带回来的。道观里日子过得清贫,尚只能维持温饱。师父语重心长的说:“人间乱世,有瓜子吃就不错了”。

记得当时阿春羡慕不已,一直看着我,不,是看着我的瓜子流口水。后来看在他帮我洗了一个月衣服的份上,就给了他两颗。

我跑进目前还属于我的房间,打开柜子,小心翼翼的从衣服堆里掏出用香纸包得整整齐齐的瓜子。

回到院子,我把瓜子递了过去,说:“喏,给你”。就潇洒的蹲下身子,继续玩蚂蚁。心里想,嘿嘿,看你还不感动死。那可是一包瓜子,起码还有十粒!

正当我想象着闻喜感动的一塌糊涂的画面时,她从背后踹了我一脚。

我一脸无辜。

闻喜生气的说:“你自己看看”!

我接过闻喜扔过来的瓜子。

靠!发霉了。这该死的下了半个月的雨!

午饭的时候,闻喜生气不跟我说话。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生怕她过来打我。师父跟藏山聊着过往,我想他们之前应该很熟。聊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开怀大笑。

师父说:“可惜无酒”。

我跟埋头吃饭的阿春错愕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师父,道士可以喝酒?师父脸色尴尬,很假的咳了两声。我和阿春心领神会的继续吃饭。

藏山说:酒不简单?只见他伸出左手,神神秘秘的对着空气说了声:“来”。

我跟阿春目不转睛,准备见证奇迹时刻。这时候闻喜突然站了起来递给藏山一壶酒,说:“只能喝一点”。

藏山拍了拍酒壶,说:“从京城来”。

师父说:“莫不是……”

藏山点了点头。

我跟阿春吃完就带着闻喜跑到屋顶上晒太阳。我们翘着二郎腿躺在屋顶,阿春在我的左边,闻喜在右。

三月里的山,一片嫩绿,郁郁葱葱。树叶和田里、树下随处可见的青草野花,一起贪婪的吸收着这温暖的阳光。连蚯蚓都钻出泥土,懒洋洋的躺在地面上。

春风徐徐。我转头看着闻喜,她居然睡着了。

师父喝的很醉。我跟阿春抬着师父的时候,只听见他醉醺醺的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和阿春都听不懂师父说的狗,一致认为是师父以前领养一只很小的狗,让师父念念不忘。

藏山跟阿春说:“好生照看你师父”。而后拉着我和闻喜到庙门口,递给我一本书。

藏山说:“十五岁前熟记”。

我说:“哦”。

闻喜哭的稀里哗啦,抱着藏山不肯放手。藏山蹲下身子,擦拭着她的泪水说:“只需半月,我便回来了”。闻喜抽泣着,恋恋不舍。

只见藏山起身,伸出左手,对着天空一声大喊:“来”!一道光影便从天而降,排山倒海。微风吹弄着他的衣摆,宛若神仙。

藏山乘剑而去,我望着天空,惊愕的一塌糊涂。

靠!真的会飞。

师父睡了两天,我和阿春轮流照看他。师父气息均匀,脸色潮红。我一度怀疑师父是不是想偷懒而故意不起床。闻喜也住进了我的房间,总是喜欢弄些花花草草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那日,我们仨跑到后山的湖边钓鱼。闻喜说很久没吃烤鱼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